第二天中午,许一柠就收到完整的资料。这件事当时就给出了说法,所以没有什么争议。
可资料里说的就一定是事实吗?那唐昭这一身的刺难道是天生的?
他要是纯坏种,昨天就不会在听到她要追究他同学的责任时,一脸的被压迫和受辱。
许一柠在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死小孩吃了不长嘴的亏。
还有另一种可能,比较现实,细思极恐。那就是不管怎么说都没用,那不如不说,至少可以少遭毒打。
许一柠抿紧了唇。这种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她不想多管闲事,但当她的身份归属了这个家,很多事情就避免不了。
比如还债。她当然可以不理,但外界却不会因为她的不理,而将她摘除在责任之外。
这就意味着,她有可能遇到被追债的麻烦甚至是危险。
她不想像唐晚月,时常被这种窒息的情况弄得心力交瘁。
摆在她面前的,好像只有一条路:帮唐昭承担部分甚至是全部债务,让这个家得以安宁。
可是凭什么?她没有义务帮他。况且从昨天的见面来看,他也不值得她帮。
只有那几个模型,让她多想了两下。这才顺便翻一翻当年的事。
许一柠突然想到什么,又看一眼资料。那是刚上初三的唐昭,她圈出两次有代表性的考试……啧,成绩居然还不错。
即便是高一前几次的成绩,也还在线。
已经能说明问题。报表看多了,最容易从数据里抓异常。
许一柠给妈妈打电话:“唐昭今天在家吗?”
韩素娟说在的,又问她今天回不回家吃饭。
“等我一下,我现在回家。”许一柠换了简单的白t牛仔裤,长发随手扎起来,带上崽崽就出门。
开车回去也就二十来分钟,除了老旧小区不好停车外,别的也没什么。
爬六层楼梯就当运动了。
到家,韩素娟接过崽崽,让许一柠洗手准备吃饭。
她敲了下唐昭的房门,没有应答。
许一柠就在外面等着,“唐昭,你同学……”
才说这么几个字,门一下被打开来,唐昭瞪她。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别说,稍微收拾一下还是能看的。许一柠就想不明白了,当黄毛就当黄毛,有必要往丑里弄吗?
谁规定黄毛一定要丑不啦叽。
她要进去,唐昭不让,“你干什么?又来当上帝?滚!”
“我来当上帝,你就得配合。”许一柠定定看着他,“不想让他们再听三年前那件事的话,让我进去谈。”
唐昭咬咬牙,侧身让许一柠进去,嘭的一下又用力关上门。
许一柠特别想扇他。他是十八岁,不是八岁。到现在都这么熊怕是从小没被教训过。
所以一遇到那种事,才会被精准地拿捏打击。
许一柠就站在门口不远,声音很轻:“因为什么事打架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