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卓年来接许一柠。

直到上车前，她妈林燕珍都觉得她的裙子太素。

马卡龙绿一字肩及膝裙，配钻石满天星项链，手腕是同系列手链，就这。

许一柠看过今晚的拍卖品，老实说没什么兴趣。但她代表老许出席，多少要有些表示。

所以只打算浅浅地出手，拍个大师手作茶壶或者翡翠山水牌。

在场大佬多，实在不用她高调。

只不过跟旁边这位一起出席，就有点意味了。

这是许一柠和江卓年第一次结伴出现在公开场合，她都看到圈内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然而实情如何，唔，自己知道。

许一柠看了一会儿，那茶壶和山水牌都在中后段才展出，她想去外面走走，等会儿进来拍了东西就走。

江卓年在另一边跟几个人聊着，她就不过去了。

许一柠以前来过这地方，她记得沿着楼梯往上走，有一个小小的露台。

不知道这露台现在还在不在。

正要推开楼梯间的门，她听到一阵啜泣声。

许一柠停下动作，想往回走。

里面的啜泣声似乎停下，随即是激动的斥责。

“……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你不知道我们有多辛苦吗？”

“……我一个人干几份工作，我被人欺负，我活该？”

“你尽管吸我们的血，总有一天吸干吸尽了，你也该去死了！！”

一阵爆发后，哭声响起来。

许一柠轻轻拧眉。她知道是谁了。唐晚月。

这窒息的哭声让她听见，似乎没什么好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怎么赔得起。”

唐晚月的声音里满满的难过。

许一柠转身，沿来路悄悄往回走。在楼梯底下，竟看到一张半熟的脸。

对方也看着她。但也就几秒，他眼里升起一抹讥讽。

许一柠垂下眼眸，侧了侧身从他身旁走过。

小小的狭道，空气中的味道很明显。依然是乌木沉香，但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人。既凌厉又很冲。

而且瘦了。棱角分明。

耳边是小露台里传来的声音，有点远有点模糊。

“……可以帮帮我吗？请你帮帮我，x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