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都不敢直视他,“嗯,嗯。”
贺霖:“再去找一张。”
老头想哭:“大哥啊,这种东西我上哪儿找去,那张还是我好不容易入手的,结果就被懂货的买去了……”
贺霖拿出一沓毛爷爷,“够吗?”
老头:“哎?可能,大概,不是那么够……”
贺霖嗤笑,“多少你说。不过我最恨人骗我。”
老头还能怎么样,他就是出来混口饭的,今天竟然遇到两樽大佛,老天奶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颤颤地接过这位墨镜大哥手里的钱,老头说不一定找得到,要是有的话,得三四天才给到他。
贺霖这才走。许一柠已经离开这边的广场,他见不到她。
等他坐回车上,他有几秒放空。然后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跟犯病一样。
买黑胶片,他真是够了。比上次在南城他那毫无征兆的悸动还要疯。
为什么许一柠一出现,他总是会做奇奇怪怪的事?
贺霖告诉自己,不要忘了第一次见面时,她是怎么兵不血刃却杀他个片甲不留的。
也不要忘了,就在刚刚的那顿饭,她是怎么不动声色地处于上位敲打他。
他这不是犯病。是犯贱。
可是偏偏控制不住。等他干完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才恍然一惊,他这症状不轻。
stop!那是周时川的女朋友。他到底在想什么。
仿佛想掩饰自己这不齿之心,他赶紧离开。
却不料回到贺家,竟发生了不好的事。
他爷爷突然紧急送院,状况危殆。那些人为了最后一搏,竟向他的项目动手。
许一柠一语成谶。
贺霖心中激荡,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想许一柠。
是因为她洞彻的眼光,还是稳而强大的先见?
他好像置身于一个以她为天神的世界,怎么都逃不过她画下的圈。
真是见鬼了。
“霖少,他们都在客厅等你。”管家隐隐可见一丝紧张。
贺霖“嗯”了一声,大步迈过去。
摊牌的时候到。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项目不能出事。
这些个有如豺狼虎豹的叔伯们,都在盯着他的脖子,只要一个不慎,他们便将他撕咬得渣都不剩。
许一柠那句“你防得了一两个,希望也防得住七八个”便在他耳边响起。
他走向正中那张红木沙发,落座,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刚劲的手臂,眼都没抬,半是戏谑半认真地说:“想分贺家这块饼,我不是不给,就看你们吃不吃得下。”
多么熟悉的话。
就在不久前,有人这样告诉他。而他现在这样告诉这些不知死活的人。
这一刻,他竟然莫名振奋得像和许一柠有了某种隐秘的关联。
正如贺家此时再明朗不过的局面,他这不齿之心也终于挣脱束缚,嘲笑他的伪装。
一次二次他能骗自己,第三次再骗就没意思了。
他对许一柠,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