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楼,那什么鸨,那什么花魁,异曲同工。
周时川笑不出来,“我看贺霖你自己上吧,这玩意儿我整不了,我这种老实人连卡都不能开,万一被人鸽了。”
贺霖看他的眼神里,平静中带着两个字“傻缺”。
但许一柠这似真非假的调侃,不能说她只是开玩笑。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在项目之前,她就已经摸清了他所有的底细。更别说,她对周时川的了解。
她将他视为奸商,将周时川视为仁善。本质的差别。
可他反驳不了一个字。心里却不悦。若是以前,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奸商又怎么样,只要站的位置够高,谁还不得俯首称臣?管你背后怎么骂,人前不一样得小心陪笑?
许一柠也是豪门出来的,她也在生意场上行走,不应该跟他有同样想法吗?
但她好像不认同?是觉得他就像传闻的那样自私冷血,性格强硬,不择手段往上爬吗?
贺霖忽然有些失去食欲,面对一大盘香辣虾,也不想动手。
而他对面的周时川,一点没有顾及他在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剥起虾来,投喂许一柠。
许一柠侧了侧头,周时川很懂地把虾乖乖地放她碗里。
她没让他剥太多,她吃两三个就会来一口啤酒,不是那种豪迈的感觉,是自斟自饮,细嚼慢咽的自在。
周时川去洗手,许一柠放下筷子,看了眼贺霖,轻声问:“是我们点的菜不合胃口吗?”
贺霖说不是,还得找借口:“我经常来,吃多了。”
“要不要给你来点别的?”许一柠礼貌了一下。
“不用。”贺霖索性将面前的餐碟碗推到旁边,倒起茶来。似乎怕不说话大家都尴尬,他干脆就说起项目来:“每次进展会第一时间发给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好。”许一柠很放心这个项目,毕竟这在原文里就是贺霖一手推进的,现在比原剧情提前开始,更有优势。
她现在只略略担心贺家的纷争会影响项目。在原文里贺霖这段时间被明里暗里针对得够呛。
而现在看起来好像还行。
许一柠出于整体考虑,还是希望他能尽快搞定贺家的事,“听说贺老的情况有好转?”
贺霖不欲多说,“还行。”毕竟他们都用最好的药给吊着,就是怕老东西一断气,贺家就落他手里。
可笑。他都走到了这里,还差老东西那口气吗?他们现在是没辙了,垂死挣扎。
许一柠点点头,却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
贺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想说什么?”
许一柠神色依然平静,“我是个懒的,只要结果没影响,给口汤也就给了,就看敢不敢喝。”
贺霖微微眯着眸子。这是什么说法?做慈善吗?不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放在她自己身上呢?她又是怎么做的。
他的声音有点凉:“恕我冒昧,那你怎么不以许家的名义合作?”
这是说她虚伪了?
许一柠也不恼,她身子后仰靠着椅背,姿势闲适,“贺总不是知道吗,许家就一个继承人。”
言下之意,本来就是我的,何必再经过一手。
贺霖不说话。许一柠讽刺他们贺家内部很乱,连个继承人都定不下来,各种手段齐上,各番大戏上演。
她又喝了口啤酒,“能理解你的谨慎。小心总是没错的。你防得了一两个,希望也防得住七八个。”堵不如疏。
她提过醒了。反正项目不能出事。她不问原因,只问结果。
贺霖深吸口气。他好像又被点了。收回之前觉得她这一面温和的想法。
狠厉的是她。卑微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