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人指使，是奴婢、奴婢自己……”

“为什么？”

“因、因为周姨娘失宠了……”

杨氏冷声呵斥：“眼皮子浅的东西！身为奴才，伺候主子是你们的职责，居然因为失宠就想要怠慢，谁教你的规矩！”

“谁告诉你周姨娘失宠了？”

齐绍瑞突然问出一句，让杨氏还想训斥的话停在口中，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周年湘听到齐绍瑞的这句话，手不自觉动了动，垂下的眼眸敛住了所有神色。

“我亲口说了？还是夫人亲口说了？”

齐绍瑞还在逼问着。

侍女早已吓得涕泗横流，“是、是奴婢暗自揣测的，奴婢再也不敢怠慢周姨娘了，再也不敢了……”

“你没有来的日子都在何处当差？”

周年湘也突然问出一句。

上首坐着的三人将目光移向她。

杨氏看着和齐绍瑞有些相似气势的周年湘，暗自赞叹着。

周年湘并没有因为几人的视线就退缩，依旧追问到，

“你既然不在我这处当差，总会有其他地方去吧？”

侍女下意识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人。

夏荷被她这一眼看得万分惊恐，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奴婢想着夫人有孕，院外更需要打扫，所以找、找了夏荷姐姐，求她让奴婢也能伺候夫人……”

夏荷瘫软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夏荷姐姐听了奴婢的话便同意了，将正院外的一条小路分给了奴婢，这些天奴婢都在打扫那条路……”

春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满是绝望的夏荷，

“所以夫人是因为你……”

夏荷一下就拉住春华的手连连摇头，满是泪意的否认着，

“不是的，不是我……”

“我只是偶然让她扫过一次外面，只是想着夫人如今有了身子，走的路都该注意些，才会、才会同意她来正院打扫的，我都是为了夫人……”

夏荷嚎啕大哭。

春华眼中的泪落下，任由她抓着自己。

“你想得到正院，为什么就想不到更远的地方……”

夏荷哭得不能自已，却什么都说不出，只是连连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

杨氏握着佛珠的手收紧，闭上眼沉沉叹了口气。

屋内众人看着狼狈的夏荷，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