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老太妃点头，成功与长公主的儿子定下亲事，她再累也觉得值。

接到护国公夫人的帖子时，她脸上的笑就完全压不住。

在同老夫人说过话后，她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

女儿出嫁那日响起的鞭炮，落在她的耳朵里，是在为定国公府的未来庆祝。

当天夜里，虽然定国公没有歇在她的屋子，但她根本不在乎。

梦里妍儿生下嫡子，她的儿子也借着长公主的势力更进一步，定国公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妍儿进门很快怀上，又很快落了胎。

她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可没曾想是噩梦的开始。

妍儿接连落了两胎后，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美梦好像有些碎了。

而现在，这个美梦彻底破灭，让她毫无办法。

看着女儿惨白的脸，万氏却更为冷静。

“既然这胎已经保不住，那就想想怎么利用他让你的地位更稳固。”

吴氏此时已被愤怒和恨意充斥，完全没听出母亲的意思，嘶吼着：“我恨你！”

万氏冷笑一声，“恨我也没用，你最该恨的是你自己，是你不争气的肚子。”

吴氏抬手就要向母亲挥去，被一把抓住。

万氏凑近她，低声说到，

“你现在没了肚子里的孩子，更该想的是怎么稳固你的地位，而不是在这里对我发气。”

万氏将吴氏的手按下，与她的另一只手交叠。

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又替她将碎发理到耳后。

“不是说府里传言周姨娘与你的肚子命格相冲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能将她打得再也翻不了身。”

吴氏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深，“世子都罚了乱传话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相信？”

万氏却轻笑一声，“若是在周姨娘的院子里翻出点东西呢？又或者你在她院子里出事呢？”

吴氏也冷笑一声，“春华还没和您说吧，周姨娘为了替我祈福已经闭门不出很久了，连世子都进不了门，我又怎么能进去？”

万氏的脸色骤然冷下来，“我教了你那么多对付妾室的手段，如今你就一点都想不出法子？”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狠心！”

吴氏咬着牙恨恨地说到。

“连自己亲生女儿的肚子都要算计！”

“我狠心？”

万氏冷声反问到。

“我是为了谁才会不停地算计，你当我愿意吗？”

“还不是你和你兄长不争气！”

万氏松开握着吴氏的手，站起身。

“该说的我也同你说了，既然你现在这么恨我，那我就让你眼不见为净，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来看你。”

吴氏抬头只能看见母亲冷厉的侧脸。

“你好好歇着吧，身子是自己的，别为了那块生不下来的肉作贱自己，娘始终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不要让我……”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轻，吴氏没能听见。

可她突然弥漫地悲伤她却看得见。

泪又落下来，这次不再带着恨意，只剩悲痛。

万氏背对着她，眼中也逐渐漫上泪意。

母女俩就这样相背而泣。

春华突然走进来，神色凝重。

“夫人，世子过来了。”

吴氏心中慌张，下意识就朝万氏求助。

“娘，怎么办！”

万氏准备擦泪的手一顿，思索片刻，又放了下来。

转过身又坐到了吴氏的榻边，拉着她的手。

“之后我说什么你只管点头，有什么话等过了这关再说。”

吴氏看着母亲有些严厉地神色，慌忙点头。

母女俩就这样拉着手，脸上的眼泪也并未拭去，任谁都看得出哭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