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汗还是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冒出，后背也被汗水浸湿。

两人不再言语，埋头赶路，只要进了中二层，有了灵力的补给，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一路风平浪静，越是安静，越是心慌，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当他们接近中二层入口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还弥漫着一股闻之想吐的腐烂恶臭。

李清川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钱安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法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突然，一道红影闪过，刚才那个披着白骨……不……这次是白中透着鲜红的骷髅，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跑不掉的。”阴森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

“我知道是你，李贵。”李清川颤抖着开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人活着的时候是他的狗，死了也照样可以是：

“阿贵，你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待你也不薄……你原谅我这一次，下次绝对不会了。我当时就是慌了神，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了。”

红骨一步步靠近，并未停下，每一步好似走在李清川的心尖。

人在慌乱的情况下，偶尔会脑光一闪，李清川想到了什么，失声急速说道：“你忘记周嬷嬷出门交代你的话了吗？”

李贵身形一滞，没有五官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周嬷嬷是你母亲，她嘱托你好好照顾我的，你不听我的话，她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李清川一看有用，再接再厉道：

“你保我安全，出去以后，我一定会代你好好照顾周嬷嬷余生。”

方才还在挣扎的李贵，听到‘照顾’二字，挣扎之色消失，空洞的眼，死死锁定在李清川身上，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不，你不会。”

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对于主子的为人，还有什么不清楚，只是以前总觉得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忠心主子，自己就是那个不一样的，如今看来，自私的人，是看不到别人的付出，因为他们眼里只有自己，也自然不会突然变得大度。

李清川的心猛地一沉，看向身侧，准备求救。

——空无一人。

钱安早在一人一骷髅有来有往的对话中，使用土遁符，逃之夭夭。

李清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许下重诺的钱安，就这么绝情地抛下他（这个不信守承诺的老东西）。

此刻，他只能独自面对李贵，没了旁人，在脸面与活下去之间，他毅然选择了后者，李清川向着那他向来瞧不起的李贵，双膝跪地，哀求道：“阿贵，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李贵静静地站着，头骨上的红点闪烁不定。（心绪难平，这是他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如蝼蚁一般，匍匐在他脚底。）

“晚了。”李贵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说着一道红芒迸射而出。

李清川绝望地看着这一幕，他不想死，他一点也不想死，在生死关头，他看到的不是回忆，而是臭骂，‘狗就是狗，白眼狼，还咬主人。’

如果他能活着，他定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他坚定如铁的心，得到了回应。

就在红芒快要击中他的刹那间，李清川的身形一阵虚幻，红色的血珠穿破虚影。

李清川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地动山摇，荒芜秘境分崩离析。

“啊——”无能咆哮，被虚无吞没。

只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