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
奥托向前走了一步,将陈可可与另一位军人挡在了身后。
他摇了摇头开口,“余先生,这里的情况如您所见。我能保护他们已是筋疲力尽。”
空气似乎在这里凝结,这一刻,这片洁白的空间安静得可怕。
青年自然是看出这位祭司对他的警惕了,清秀的眉头微微扬起。
“奥托?你什么意思?”
“余先生怎么了?什么什么意思?”
奥托面露疑惑,眼中暗紫色的微光闪烁,配合上他一头的金发,在这片洁白中显得圣洁无暇,宛若真正的天使一般。
这一刻,无边暗幕落下,不再剩下一丝洁白,在黑暗降下的刹那,奥托出手了。
暗紫色的魔法刻印在他的衣袍下游蛇般舞动,亮起光芒。
强大的气场将原本那一丝丝的慵懒祛除,复杂而又精美的魔法阵在他脚下生成,并迅速将几人笼罩。
晦涩难懂的音节不断从奥托的口中蹦出,肉眼难见的触须将青年困在原地,仅仅是与黑暗中奥托·贝伦多那双闪着暗紫色光芒的眼眸对上就让他陷入了停滞。
被墨色浸染的洁白中,带着淡淡的杀意。
做完这一切的奥托紧了紧拳头,松了一口气。
这个余年没有影子,而在这的所有人都有影子,包括刚刚的幽灵。
但他也不确定这样的变故意味着什么,至少他现在还不打算对余年动手,而是选择先控制住他。
奥托立在原地,右手指尖摩挲衣袍。似乎在下什么决定。
片刻后,他开口了。
“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
这片浓郁的黑暗让他不得不将警惕提高,灵性瞬间蔓延出周身十米的距离。
但如果可以,他也想覆盖更广泛的距离,否则在远处突然袭来的高速袭击根本就无法反应。
可他也做不到了,灵性的恢复需要时间,维持好灵性的使用与恢复之间的平衡是一个合格的序列超凡该做的。
“贝伦多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谭清抱住了被突兀降临的黑暗吓到的陈可可,以此给予她一些安全感。
另一只手握紧了筑-11。
如果说陈可可的安全感来自于他,那么他的安全感就来自于手中的枪。
冰冷的枪械被他的手捂出了淡淡的暖意。
“不要太过惊慌,照顾好陈小姐。黑暗中的东西窥伺的就是我们的负面情绪。”
奥托甩了甩手,暗紫色的眼眸紧紧盯住眼前这片黑暗——这也是刚刚他将那位黑衣青年堕入梦境的方位。
他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手指透过质地还算不错的布料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腹部中存在的异物。
凹陷而又有些突起,时不时还能触碰到存在于唇间坚硬的牙。
那是格伦斯之口的现实投影。
几十年前,还在教会中接受修女教导的他被大主教选中,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容器。
或者说,神圣容器——既是工具也是神谕的代言人。
格伦斯之口啊。
长在肚子上,还真是有些吓人。
奥托没在犹豫,过去的事来不及追忆,现在该做的应该是至少将两个普通人保护好。
这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不是吗?
他再次下定了决心。
根本无法分清方向的黑幕几乎要将人逼疯。
在没有救赎的明天到来前,应在黄昏消亡时,奏响舞者的孤芳。
奥托的身后,一轮嘴唇的轮廓悄然成型。
他在黑暗中将手指举起,轻轻放在唇边。
嘘。
现在是安眠的时间。
未眠者追忆过去,入梦者沉溺幻影。
就在这场雨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