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可低垂着脸,有些害怕,小手攥在一起。
余年见状摸了摸她的脑袋,扭头对奥托开口。
“贝伦多先生,你应该有办法打开的吧?”
而此时的奥托打量着街道。
他来到燧人以后还没真正意义上的逛过,这里的景色很是新鲜,跟第1街区那边不同。
目光越过这些平房的屋顶就能看到远处的高墙。
高墙在雨中更显神秘,如同黑色的巨兽在黑云之下露出冰山一角。
听到余年叫他,奥托才回过头没再欣赏,对着一大一小的两人欠了身。
“抱歉,余先生。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景色难免出了神。”
他转过身体,面对那扇看起来有些年代的门,口中念起了咒语。
余年只见到金发男人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就泛起了光。男人伸手点在了门锁上,随后咔嚓一声。
门开了。
屋内没有光源,显得十分暗淡,余年打了个响指,由灵性组成的光团浮现照亮了屋内。
这间屋子并不大,一眼就已经可以看完全貌。
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床,灰色的床单被洗得泛白,灰色的被套上打满了五颜六色的补丁。
门的正对面是一张书桌,寥寥无几的几本书被摊开摆在了桌面上,书桌的左手边就是洗手台以及砧板和灶炉。
这里连餐桌都没有,全屋唯一一张椅子被摆在了书桌前。
房间的布局简单朴实,或者说简陋得难看。
余年能够想象到这对母子吃饭的样子,陈可可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煮好的菜应该就直接放在锅里,手中盛着米饭从锅中夹菜。
或许还可能害怕米饭油污粘到书桌上而特意将椅子拉远。而她的妈妈则是坐在床上笑着看女儿大口吃饭的样子,然后时不时吃一口饭菜。
“这里的生活已经还不错了,在灰雾中的生活会比燧人残酷数倍。”
幽灵少女自然清楚余年站在原地是在想些什么,她的声音在余年的耳边响起,让这位黑发青年好受了不少。
相比起祝晴柔住的地方,这里就像是地狱。云泥之别。
陈可可冲进了屋内大声叫喊,可并没有传来妈妈的应答,她愣在了原地,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打在了还算干净的水泥地板上。
“你们家还有间地下室的吧?别担心,你妈妈就在那里。
陈可可听到余年的话,动作有些慌乱就向床底爬去,光团跟在她旁边照亮了视野。
余年并没有跟着陈可可下去,而是转身打量起这间屋子。
灵性再次铺展出去直接布满了房间。
确实有诡异的韵味,他皱起了眉头,目光没放过屋内任何一个物体,可依旧找不出是哪来的微弱污染。
难不成还是陈可可的妈妈?
呸呸呸,乌鸦嘴。
余年摇了摇头放弃了追寻,他揉了揉脑袋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咯吱——
椅子发出了一声悲鸣,吓得他立马站起身,生怕把这唯一的一张椅子给做坏了。
“妈妈!”
陈可可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床底传来,余年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金发男人。
金发男人背对着他们,目光投向雨幕,像是在欣赏风景。
他没开口让奥托帮忙,由灵性组成的四根柱子抵住了床板随后缓缓升起。
一个狭小的洞口出现,一块与地面相同颜色的板子被放在了一旁。陈可可就趴在洞边,余年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女人的头顶。
灵性再聚成一只闪着金光的大手将女人拉出。
等到床重新归位,余年才喘了一口粗气。
女孩推搡着她的妈妈,见到女人眼皮有些反应了才放下心来,整个人趴在了女人的怀里开始啜泣。
屋外的雨滴砸落,一阵脚步声传来让余年眯起了眼睛。
至少有十个人,他快步走出门去,奥托跟在了他身后,像是忠实的仆从。
暴雨中,身穿黑蓝色军服手中拿着枪支的几人正在挨家挨户的搜索。
看起来像是在找还有没有活人。
“里面有人吗?”
嘭嘭嘭——
他们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有些微弱。
见到这一幕余年靠在了墙上,抬头望天,一阵风吹来,带着雨滴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场雨何时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