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今天中午原本吃饺子,这会儿正关门在院子里切菜,听到动静吓了一跳,钱大妮扔下菜刀,冲出来喊。
门一开,江宁宁抬脚踹过去,连人带门一块踹进院里,江宁宁回头把瘦巴干的老爹扶进去,俨然来者不善。
钱大妮痛叫一声,爬起来指着江宁宁骂:“贱丫头,你这是要干啥?大中午的不回你家吃饭,来我家抢吃的?”
江宁宁眼皮子一抬:“眉毛底下挂俩蛋,长眼睛是出气的?我来者不善,自然是讨债的!你家儿子沈万山呢,叫他给我滚出来!这么多年,尽吃人屎不干人事的狗东西!收了我那么多钱,还要欺负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从今天开始,我宣布,两家这门亲事作废了。但我不嫁归不嫁,亏不能吃,让他把这些多年,吃我的拿我的骗我的钱跟东西,都给我还回来!少一个子儿,我扒了他的皮!”
几天不见,江宁宁居然从软面条硬是立成了钢丝绳,还立得杠杠硬,完全变了个人,太厉害了!
江地主心中猛激动,手脚都颤抖,但脸上依然一副死人相,眉眼耷拉的能拖地,有气无力像是马上要给欺负死了,一看就是苦主。
这边有热闹看,闲来无事四邻八舍的村民,呼啦一下都围过来,有人嘻嘻哈哈:“钱大耙子啊,你这未来亲家,人家不要你了啊,还不赶紧的把这些年骗过去的钱财,都给人家还出来!”
江宁宁借势开口:“各家叔伯婶子说得都对,过去那几年,我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才会被沈万山这王八羔子,骗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我现在清醒了,绝不想再跟他有半点关系,也绝不许他再欺负我爹,欺负我家!闺女怎么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这可是语录上说的!”
说完话,江宁宁抬眼看向正坐在院子里树荫下磕着烟袋杆子的沈满囤,一眼就认出,那一尺长的玉杆子,正是她爹的!
她爹江地主当宝贝一样的烟袋杆子,被她去年的时候,为了讨好沈家这个老不死的,偷出来送人了,为此,老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见了阎王。
现在想想,原身还真不是个东西。
眼下见了,江宁宁三步并两步过去,一把夺过烟袋杆子,反手给了江地主,冷笑一声:“爹,这东西是你的,先拿好了!过去闺女不懂事,委屈了你,从现在开始,咱不怕惹事,惹了事也不怕,闺女给你顶着天!”
江地主高兴得连声“诶诶诶”,闺女真棒,闺女真好!
“江宁宁,你是强盗吗?!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沈满囤最心爱的烟袋杆子被抢,扑过来想抢回去,江宁宁抬脚踹过去,沈满囤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地上,捂着胸口,连气都喘不上了。
钱大妮扑过去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地主家的小崽子打死人啊。大中午闯我家不算,还要抢东西……”
啪啪!
江宁宁上前两耳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喊两声试试,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是真敢打!
钱大妮心肝儿一颤,见鬼的眼神盯着江宁宁,结结巴巴的喊:“江宁宁!你是疯了吗?你敢打我,还敢打未来老公公,你就不怕万山不要你吗?”
江宁宁冷笑:“钱大妮,你耳朵塞驴毛了,听不到我刚刚说什么?听不到的话,我再说一次,就你那搞破鞋的儿子,他配不上我!现在,马上,立刻,还我家钱!现金五百块,粮票五百斤!布票,肉票,糖票,林林总总算下来……一千块!”
主要不知道这些票怎么算,全换钱算了,不亏就行。
“另外……”
江宁宁瞄一眼,看到钱大妮耳朵上的金耳环,伸手扯下来,“这是我娘留给我遗物,你也配!”
差点忘了,金银珠宝古董啥的,沈家也坑了她不少呢,全部拿回,拿回!
钱大妮耳朵豁了口子,流着血,疼得大叫:“反了,反了,这还有王法吗?快,快去喊万山回来……”
此时的沈万山,正跟姚红红钻小树林呢,也顾不了亲娘。
“爹,这个你也先拿着,我娘留给我的,半点都不能便宜了外人!”
江宁宁把金耳环在身上擦了擦,扔给老爹。
这越是动手,越是火大,原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咋啥好东西都往外送?
脑残吧!
“哎,闺女啊,你娘留给你的大镯子,大戒指,都在他家呢……”江地主接了金耳环,又马上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