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神情中,我知道,这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
一切都变得荒诞至极,根本无法解释。
我之前拼了老命从古镜中救出魂魄的刘公子,如今居然出现在这个荒僻之地,而且还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从他的死相来看,他死不瞑目,双眼圆睁,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和恐惧。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被人杀死在这里的吗?
是不是留下脚印的那帮人干的好事?
他怎么会和这个地方扯上关系?
他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一瞬间,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中疯狂闪过,搅得我头疼欲裂。
旁边的白芳更是激动得不行,在我们这些人里,就属她和刘公子最熟。
前段时间她还邀请刘公子去济南的趵突泉游玩,谁能想到,如今竟已阴阳两隔。
虽说我对这个年轻人谈不上喜欢,但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短短几个月,居然就这么没了,死在了这荒无人烟、千年都没人来过的地方,这也太诡异了。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头看向白芳。
她的脸也变得煞白,再怎么坚毅,她终究只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的女人。
碰上这种事,要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白芳抬起头,对上我疑问的目光,朝我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吐出两个字:“是他!”
我没再跟白芳说话,也没问她任何问题,这种时候,我只想让她先平复一下情绪。
旁边的棍子嘴巴可没闲着。
他没敢靠近,站得远远的,侧着身子,歪着头,像个好奇的小贼似的往水里瞧,嘴里还嘟囔着:
“我靠!怎么可能?这不是前段时间那个小败家子儿小白脸儿吗?大有,你可真是白费劲进了入骨境救他的魂魄,早不死晚不死,现在倒好,死在这儿了。”
我懒得理他,冲他做了个静音的手势。人都死了,埋怨又有什么用呢?
说真的,我更担心白芳。
她迈着步子就想往前凑,想去水里翻动尸体,我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
我对她说:“你就坐在岸边远一点的地方,我下去看看情况。”
我让张队长陪着白芳到稍远的岸边坐下,然后自己下到了河里。
刚一下水,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到头顶,我心里直犯嘀咕,这地下水不是该冬暖夏凉吗?
怎么比当初灵岩地下环水祭坛的水还冷,估计它们出自同一脉,这儿是上游的缘故吧。
我咬着牙,挪动着冻得麻木的双腿,慢慢朝尸体靠近。很快,我就够到了他。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刘公子尸体的腿部,那触感凉得彻骨,硬邦邦的,膝盖根本打不了弯,胳膊也是一样。
看来是死透了,又被这冰冷的河水一冻,整个身体都僵硬得像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