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和白芳都经过特殊训练,在部队里当过兵,匍匐前进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通过这种通道很是轻松,所以他们爬得太快了。
我拍着棍子的屁股催促他快点。棍子不耐烦了,回头说道:
“别乱拍马屁啊!万一真拍出屁来,那算你的。”
这话一出,还真有点效果。我不敢再碰他,也不敢再催他。
又爬了几步,棍子回头对我说:“我说吧,没棍爷就是不行,前面那二位也不问青红皂白,只顾爬得快。我说,这洞壁上有东西,你们谁发现了?”
有东西?
他这话还真提醒了我。刚才光顾着低头往前爬了,头顶的射灯晃来晃去,还真没仔细观察周围洞壁的情况。
现在仔细瞧,洞壁上偶尔确实会出现类似壁画的东西,但这绝非壁画,而是石刻。
历经约两千多年,普通的壁画在一般环境下根本无法留存至今。
这些浮雕的线条极为抽象,就像秦汉时期出土墓室里的壁画,看着有些像儿童画的简笔画。
一只小鸟可能画得很大,一个人却可能画得极小,或许是为突出主题。
我问棍子:“这都画了些什么呀?这些小人儿、小草儿、小花儿的,我看幼儿园小朋友都能画出来。”
“大有,你可别闹笑话了。秦汉时期的壁刻或壁画就是这种风格。年代越久远,看着就越像儿童画。其实每一幅图案都有主题。”
“什么主题啊?”我追问道。
别的我瞧不出来,但我能看出这些浮雕的主题人物是个祭司。在先秦时期,干这活儿的官职叫奉常,大祭司就叫大奉常。
我接着问棍子:“那祭司让这些小人儿在这儿手舞足蹈,是在举行祭祀仪式吗?”
“应该是。”他回答道。
“能看出这个祭司是为谁服务的吗?”
棍子在狭小洞室里还腾出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小分头,说:
“从某种意义上讲,秦始皇统一天下前,秦国的祭司来这儿秘密举行祭祀仪式,肯定是为始皇帝本人。但我现在也纳闷,为什么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关于始皇帝的记载呢?记载主题就围绕这个大祭司,也就是这个奉常。而且大有,你注意到没?随着浮雕故事推进,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
什么异常?
我瞪大眼瞧了半天,又回头用手电照照后面墙壁,连起来看。
“没看出啥异常啊。”我说。
棍子指着墙壁对我说:“你看到这幅画里的这个孩童没?”
孩童不就是小孩儿嘛。
“怎么了?图画里出现小孩儿很正常啊。咱们刚进山不就发现了两个孩童干尸么。”我说。
“你看他站的位置。”
“位置?不就在祭台中心么?古代祭祀用活人体现对天地的敬畏,很正常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