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们!”衙役吹哨,引来数十官兵,手中刀光闪闪,“再敢啰嗦,统统治罪!”
百姓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垂头丧气散去。
姜妩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
“娘娘,这已经是过路的第二个县了。”知礼叹气,“不管哪哪都是这种景象。”
姜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心痛:“走,去下一个地方。”
长川县,一座荒废的庙宇外。
哭声震天,数十具饿殍横陈,妇人们抱着死去的孩子嚎啕大哭。
“又是可恶的蝗灾……”一位老者叹息,“朝廷的救灾粮根本没发下来,全被那县太爷贪了去。”
姜妩强忍心中悲痛,上前询问:“老伯,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老者抬头,看到眼前这对夫妻,疲惫地点点头:“年年都这样。上头拨的钱,一层层剥削下来,到咱们手里只剩空壳子。”
知礼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姜妩继续问:“就没人管吗?朝廷派的钦差呢?”
老者苦笑:“钦差?他们跟地方官是一伙的!哪有人真心为百姓做事?”
路过的一个年轻人听到对话,忽然凑过来:“要说真心为百姓,只有白莲教!他们说天将降下圣人,救苦救难……”
“闭嘴!”老者一把捂住年轻人的嘴,惊恐地环顾四周,“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姜妩心头一震:“白莲教?那是什么?”
老者警惕地打量她:“你们不是官府的人吧?”
“我们只是流民,家乡闹灾,无处可去。”姜妩装出一副可怜相。
老者稍稍放松警惕:“不是我劝你们,白莲教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妙。”
姜妩和知礼相视一眼,见问不出什么默默离开。
破旧的茅屋连成一片,沟壑纵横,污水横流。
姜妩与知礼已经在此安顿下来,装作一对流离失所的夫妻。
“娘子,粥熬好了。”知礼端上一碗稀得见底的白粥。
姜妩接过,眉头紧锁:“快一个月了,这城里城外,看到的尽是民不聊生。”
“娘娘,这百姓怨声已成燎原之势,摄政王若借白莲教煽动,后果不堪设想。”知礼压低声音。
屋外传来吵闹声,打断了二人对话。
“又有人被抓了?”姜妩起身探头望去。
只见几名衙役拖着一个男人向外走去,那人衣衫褴褛,但面色坚毅。
“白莲教的人,又一个!”邻居凑过来小声道。
姜妩眼睛一亮:“他是白莲教的人?”
“嘘!”邻居比了个噤声手势,赶紧跑开了。
次日清晨,姜妩早早来到集市,装作不经意地和摊贩闲聊。
“听说白莲教在招人?我家道中落,想找条活路……”她试探着问一个卖菜的婆婆。
婆婆脸色骤变,一把推开她:“胡说什么!不买菜就走开!”
姜妩又尝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或是惊恐离开,或是装作没听见。
夕阳西斜,姜妩失望地回到小屋。
“打听到什么了吗?”知礼迎上来。
姜妩摇摇头:“没人愿意说。看来白莲教比我想象的还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