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终于到了神都!
在狄文正的辛劳下,衢州城的事务在短短半月的时间内几乎理顺,原本宛如死城一般的衢州城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各种小商小贩也开始出现在街面上,百姓们脸上也开始出现淡淡的喜色。
百姓们对朝廷政策的感知是最直接,他们也是这个世界最顽强的存在,李琰是不是正统不重要,武曌的皇位是否合法也同样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还能活着,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像是北境的野草,即便被野火烧尽,只要有点春风,有点雨水,他们就能顽强的生长。
之前李琰去的村子也将粮草全都交了上来,当然其中少不了周礼的手段,不过再次见到李琰的时候,无论是村里的里正还是乡老,脸色都挂着笑容。
显然减少了三成佃租,已经让他们过上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一个个口中皆是高呼万岁,对着李琰感恩戴德!
对于百姓而言,他们或许不太习惯有一个新主子,世家的存在让他们觉得安全,有安全感便会更加踏实,更加稳定。
百姓们便忽然发现,这个所谓的逆贼,李唐嫡子嫡孙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至少他的到来让衢州城的天再也没有那么黑,这样的日子,要是能持续下去,那就真的太好了。
是夜,月明星稀,作为衢州城守将的武昌隆,经历了一路的奔波终于来到了神都。
再次见到回到这繁华之地的武昌隆,躲在巷子中,迷茫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神都仍旧繁华,所谓的李逆并没有对神都百姓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唯独一些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偶尔会说起此事。
“这位殿下可了不得,如突厥那般凶猛的种族,居然被他打灭族了,当真扬我李唐男儿雄 风,颇有当年太宗皇帝渭水之盟的气魄,此事当浮一大白。”
“不仅仅如此啊,你们可听说了没有,就连那北夷三十六部,一开始都看不起咱们太子殿下,以为太子殿下是去和亲的,结果谁也没想到,现在北夷三十六部皆是以咱们殿下为尊。”
“朝廷将殿下定义为逆贼,可是那位殿下真的是逆贼吗,他分明做了很多咱们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真他娘的给咱们李唐男儿提气!”
“诸位声音小一点,现在朝廷可在传呢,那太子殿下就是逆贼,陛下已经派出大军住准备要去讨伐李琰呢!也不知道那位衢州城的武将军顶部顶得住?”
武昌隆嘴角狠狠一抽,这帮臭酸儒,你们懂个锤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李琰是一般人吗?
你们体会过那红衣大炮的威力吗,感受过李琰麾铁骑的实力吗?
那他妈是人类能对抗的存在!
武昌隆在心中疯狂吐槽,不是他武昌隆兵法不行,是他李琰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武昌隆?就那小子,呵呵,前些年在下听人说过,这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废物的很,张口兵法,闭口兵法,说什么打仗打仗,打地就是兵法。”
“按照这说法,岂不是只要把这兵法全都背会了,所有人岂不都是当时名将?啊哈哈哈哈!”
“那这么说”一个书生站起身,醉醺醺地说道,“老子也能当个名将,哈哈哈哈,依我看,这衢州城守不住,绝对守不住!”
这话属实是贴脸开大了,武昌隆死死地捏着拳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郁闷的无以复加。
可是想要辩驳,却根本无法辩驳,衢州城真踏马的丢了啊!
他武昌隆就跟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来到神都,东躲西 藏就跟老鼠一样,不敢入宫,不敢将消息告诉武曌。
若是朝廷知道衢州没了,他自己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些年嚣张惯了,在神都也不认识几个大官,更加不知道找谁替自己求情。
事实上,早在来神都的时候,他就准备逃的,可惜这天下之大,却根本没有他武昌隆的容身之地。
而今来了神都,心中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说又不敢说,逃又不敢逃,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一个小二走到了这帮读书人身边,“诸位,诸位,好生吃喝,莫谈国事,免得惹祸上身。”
“吾辈读书人以天下为己任,昔年太宗皇帝在世的时候,那魏征不也是面刺陛下之过,陛下何曾惩处于他,而今咱们这大周怎么?说不得了?”
“公子,这位公子,咱们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啊,上官大人前几日来过,带抓了不少”
小二左右看了看,“乱党”
“上官大人,又是上官婉儿这个臭”
那喝醉的书生还要说话,下一秒,便被同伴死死地捂着嘴,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是万万不能说。
谁不知道上官婉儿是武曌最宠爱的人,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甚至传出来过,让李琰去和亲就是上官婉儿的主意,但上官婉儿可太厉害了,带着一队人,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当真一点委屈都不受!
“小二再上酒,不说了,咱们不说了,听闻那平康坊来了几个新人,相当不错,一会儿咱们去耍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武昌隆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可以去找上官婉儿啊!
是谁让李琰去和亲的?上官婉儿!
搞成这副局面的始作俑者是谁?还是上官婉儿!
若不是她让李琰去和亲,那李琰能收拢北夷三十六部?定然是不能的啊!
若不是如此,方正这孙子会投诚?若不是方正不投诚,衢州城会丢吗?以他的本事,定然不会丢啊!
所以一切全都怪这个臭娘们!
“妈的,贱妇误我!”武昌隆大骂一声,顿时心情都不由地舒畅了几分。
既然如此,她上官婉儿好意思不帮本将军?
好意思眼睁睁的看着本将军被陛下责罚?她绝度不好意思!
如此想着,武昌隆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披上黑色的斗篷,迅速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