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杀人灭口
须知陆亭桓审讯手段了得,没有他撬不开的口。
入夜时分,南州府衙传出两道凄厉惨叫,守在牢门外头的几个士兵全昏睡在地。
润心一身青衣蒙面,小心翼翼的出了府衙牢门。
刚至出口处,陆亭桓挡住他的去路,再度化身成诸葛鸿,“行凶还想全身而退,你未免太不把北疆府衙放在眼里了!”
“好凌厉的诸葛家剑法,唐知府不过是个傀儡,我进到北疆府衙如入无人之境,你能奈我何?”
润心邪气凛然的大笑了几声,仿佛不惧诸葛家的功夫,大有挑衅之意。
陆亭桓攻势猛烈,边打边放出狠话,“我来为民除害。”
润心仔细应对,“我知道你不是诸葛鸿,老东西正在京都城颐养天年。”
“是又如何?你的主子不也在京都城,伸这么长的手,难道不怕臂膀断了,从此变成残废么?”
陆亭桓一招一式沉稳有力,口上还不忘冷嘲热讽反击,他已料到这幕后主使者是何人。
润心虚晃了几招,冯氏兄弟已然亡故,他实无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闪身几个纵越,施展灵巧的轻功飞身没 入无边寂夜之中。
陆亭桓之所以能够轻易放过润心,是因他早就备好后招,那只追踪蛊在他们过招时就悄无声息的潜入润心的身体。
此乃南州的几大家主托谢知府赠送给他的蛊虫,为聊表感谢,商议着精心研制,以备他不时之需。
这不就正好派上用场了吗?
“诸葛前辈,您还好吧?”沈沐芸心神不宁,大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有人来劫囚,从床上坐起合衣蹑履。
过来时恰巧看到两团黑乎乎的身影打得有来有回,隔得有点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能听出是诸葛鸿的苍老声音。
沈沐芸没有武功,怕殃及到自身,给假诸葛鸿拖后腿,就没敢妄进一步。
直到另一名黑衣客逃掉,沈沐芸才现身一见。
“沈姑娘,你去通知陆指挥使和唐知府,我去牢房一观,牢里的人很可能身亡。”陆亭桓提醒道。
“我这就去!”沈沐芸心惊肉跳,冯氏兄弟若死,他们不就白忙活了?
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先告诉陆亭桓。
沈沐芸率先去的陆亭桓房间,奇怪陆亭桓大半夜的不在房间安寝,便提步要去找唐知府。
陆亭桓却从拐角处冒出,“姐姐,你这是在找我?”
沈沐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住陆亭桓的手臂,拖着他一面前行,一面谈事,“桓儿,出事了,这次诸葛老前辈来迟了一步,冯氏兄弟好像被灭口了,你快随我去牢里看看。”
陆亭桓故作震惊,“姐姐,冯氏兄弟怎么就没了?我不是交代过牢房的人不是好好看守,不得有任何闪失。”
“北疆府衙说不准是有奸细,不然杀手怎能轻而易举的就进牢房杀人?”沈沐芸脑子打转得出结论。
快步进去牢房,陆亭桓检查着地上抹了脖子的冯氏兄弟,两人颈项各是一道又沈且长的血口,红得触目惊心的鲜血借着这两道口子小溪流般涌出。
地面汇集了一滩血水。
沈沐芸捂着狂跳的心脏,眼前画面过于血腥。
陆亭桓贴心的道:“姐姐,你去外面等着,我验好现场就出来跟你汇合。”
“我没关系,不至于被他们两个恶棍骇破了胆儿,他们死有余辜,但不该是由背后操纵他们的人来结果。”沈沐芸勉强稳住七上八下的心跳,逐渐恢复平静。
不过是两具即将慢慢冰冷的尸首,她只是少见这般情景,不代表她就真的会畏手畏脚。
陆亭桓摇醒守牢的衙役,“你们几个,去找唐知府过来,罪犯被人抹了脖子,要他赶紧找仵作过来验尸。”
衙役忙不迭的跑去找唐知府,听完衙役的禀报,唐知府马上就领着仵作过来验尸了。
这事惊动了清宁郡主和穆熙,两人也赶来围观冯氏兄弟的死因。
“回唐知府的话,这两命罪犯死于他杀,罪犯在牢房里用过迷香,杀人利器锋刃长,且轻薄锐利,是南州百里家族锻造的兵器。”
又是百里家族,百里家族其中一脉确有人制造兵器,此人跟百里家族只是单纯的生意往来,还是合谋,陆亭桓一时尚琢磨不透。
“百里家族?在南州还能请阿鸢帮下忙,北疆只能去封书信试试了。”沈沐芸想到百里鸢,她是百里家族的神女,能仗着神女的名头,跟三脉族长交涉。
“此案牵连甚广,从南州到北疆,或许还会在京都城制造轩然大 波。”
陆亭桓深知一下子就揪出幕后主使者举步维艰,但他只有靠断案累积够民心和功劳才有谈判的条件,处心积虑到头来也是为了沈沐芸和他有路可退。
“陆指挥使,下官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百里家族是南州之人,下官没有权限插手南州的百姓。”
唐知府请示陆亭桓,事关重大,他不能坐以待毙,毕竟身为他上司的陆亭桓都在积极查案,他不得不有所表现。
“暂不轻举妄动,邱富春和风四娘还会出北疆,他们下一步应该是要去京都城,死守住城门口,必能抓到这二人,兴许还能有别的收获。”
陆亭桓心中自有考量,主使者在京都城,南州他们回不去,北疆又满城通缉他们,到处都张贴着风四娘和邱富春的海捕告示以及画像。
还下了悬赏令,提供线索者抓到人可得五百俩银子。
因而,风四娘和邱富春大概率即将动身前往京都城,投奔幕后主使,只有幕后主使能够庇护他们。
之前那名张狂的杀手未曾露面,护送风四娘和邱富春离开北疆定会现出真身。
府衙的人按兵不动,邱富春等人果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四娘,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出发去京都城和少主相聚。”邱富春越等越是焦灼。
“邱郎,我们先问过润心师父的意见,他与少主接触最为密切,又在北疆生活得比我们更久,掌握的信息更加全面。”风四娘谨慎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