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斗将
此人气焰实在嚣张。
姜槿忍不住攥紧了手中长枪。
赵老将军见状,立即主动请缨道:“将军,不如我去吧!您初来乍到,对此处并不了解。”
“此人被称为匈奴第一猛将,身长十二尺,力能扛鼎,往常在战场上,若是战斗经验少些的,遇上他杀得兴起,甚至可能直接徒手将人撕开,我这把老骨头,旁的不说,至少对敌经验丰富,绝不会叫他轻易拿下我。”
姜槿却摇头,看着他在城门口耀武扬威,冷冷一笑,直接问他:“昨夜仓皇逃窜的人当中,有没有你?瞧你一副心宽体胖的样子,想必不是凡人。”
“你又骑着这匹高头大马,一路行军,这匹马带着你这样一个巨型废物,也不知你军帐中的粮草可还够吃?昨夜那场大火,怕是毁了不少吧?”
姜槿此言一出。
那正在嚣张叫阵的人当时气的双脸涨红,恶狠狠盯着姜槿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敢隔着城墙跟老子叫嚣,怎么不敢下来跟老子真刀真枪的比划比划?”
“今日若不撕了你,这些年的肉我就白吃了。”
见他战意正起,姜槿直接冷哼一声。
“好啊,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是不是个酒囊饭袋?”
一把将长枪从城门上扔下去,落在旁边的土地里,半个枪身都已然扎了进去。
姜槿飞身腾空,自城门上气沉丹田,喝了一声:“取我的马来!”
下头自有护卫已然先一步放开了姜槿的的卢马,姜槿行至半途,纵身一跃,端端正正落在马背上。
一夹马腹,骏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
姜槿已然将那根长枪从土里撤了出来,枪头冷芒直指那个身形高壮的男人。
那人立即拍马赶来,二人武器相撞的一刻,一阵牙齿发酸的声音传来。
这一声响,并非如何大,但却让在墙上观战的将士们个个心头一震。
将军这是要以力破敌?
要知道,对面的可是匈奴第一猛将,死在他手下的我朝将士数不胜数!
可姜槿竟然丝毫不乱,手上长枪一挥,指向对方的那一枪里,带着轻视和讽刺,堪称强硬的道:“听说你是匈奴第一猛将?”
“现在看来亦不过如此,只管受死!”
那人被如此轻视,气得发出一声闷哼,手上的双板斧更加用力的劈过来,带着仿佛要劈碎人心的锐利:“贱人,快来领死!”
愤怒之下,他挥动斧子的动作已然失了章法,不再像之前那样进退有度。
姜槿见他动作乱成一团,干脆选了个空隙,在与他打马擦肩而过的空档里,直接从他腋下的漏洞中,一枪直刺腋窝。
那人发出一声尖叫,痛的险些捏不住斧子。
姜槿借力向上一蹬,踩在马背上弹射而起,另一只手上的长剑出鞘,先是直取心脏,被其格挡后,轻飘飘的一剑便抹了他的脖子。
锋利的剑刃,加上设计特殊的凹槽式开口,与其他兵器的打法不同,纵然那匈奴猛将已迅速回身支援,可终究身上负了伤。
在剑身凹槽的设计下,原本仅一寸余的伤口,猛的向前横贯了老大一片,近乎将整个脖梗转圈挑破。
他刚一说话,一股鲜血便自脖颈之上喷涌出来,洋洋洒洒,好似宫里御花园的喷泉一般。
温热的鲜血洒在脸上,姜槿却连闭眼闪避都不曾,而是戒备的捏紧手中武器,防止他临死之前再反咬一口。
只可惜终不过血肉之躯,到底还是高估了他。
纵使他确实是当世猛将,可也并非此招之对手。
瞪大了牛似的的双眼,踉跄倒地,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一片尘埃。
姜槿这才稳稳坐在马位上,扬起手中长枪,对着旁边惊恐不已,已有些军心涣散的匈奴高声喝道:“敌将已授权首,何人安敢再战?”
这一声倒像提醒一般,那些匈奴士兵此刻没了猛将在前头带头,乱糟糟的乱成一团,个顶个的慌张,竟然什么也顾不得,反而像是没头苍蝇似的,朝着来时路一路跑了回去。
赵老将军远在城门之上,高声询问姜槿:“将军可需要我等再追?”
姜槿摇头:“穷寇莫追,岂不闻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说法?”
“如有机会再次交锋,只怕未等我军动手,他们反而就吓坏了,这才是最好的计策。”
几位老将虽常年驻守关外,但本身就曾受过姜家恩情,个个又都是姜家军出身,自然要更加听话些,当即鸣金收兵。
姜槿打马回城,凡是从他就身边擦身而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满脸喜悦,士气大振。
姜槿松一口气,回到营帐里,甚至无暇接待众位将士们的嘘寒问暖,便直接趁热打铁,再度叫人把朱副将带了上来。
朱副将被人压了上来,他面色惶惶不安,如受惊的鸟雀一般,十分慌张。
未等姜槿说话,其他将士们便先替他报了不平。
“朱副将的眼睛看的也并不那般的准,什么姜家军必亡?眼下总该瞧见姜家军的厉害之处了吧?”
听着外头将士们接二连三的呼喊以及,高声讨论着该将这与他们的同胞有血肉之恨的仇人绑在墙上悬尸示众,朱副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思大受惊扰,一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旁边的几位老将就笑,神色中带着骄傲的道:“怎么不会?你往日在京城尸位素餐,自是不知道在边关对战匈奴,姜家是何等本事?”
“那匈奴不曾吓唬到我姜家军中的任何一个,反而把你们吓得如狗一般!”
看着他神色惶惶不安,姜槿没说其他,只盯着他,沉声道。
“说你里通外敌,勾结匈奴,一点不假,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倘若不把那些事情如实招来,便是回到京城面见陛下,也没你的活路!”
“摄政王如今朝不保夕,你里通外敌,未尝不是他的吩咐,他自顾不暇,如何能保你?”
“只有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你才有一分生路。”
朱副将眼下什么也顾不得,忙不迭拜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哀求:“还请将军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