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怕是冲着红鲤来的,要拿她做替死鬼了。
还不等沈若岚开口,顾砚卿已是抢先一步,厉声喝道:“红鲤!你神色慌张,定有蹊跷!来人,去搜她的房间!”
他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小厮应声而出,朝着红鲤的住处奔去。
沈若岚冷眼旁观。
顾砚卿啊顾砚卿,你这戏,做得未免也太过了些。
不多时,那几个小厮便回来了。
顾砚卿的贴身小厮快步上前,手中托着一支发钗。
“回禀老爷,在红鲤房中搜出了这个。”小厮说着,将那发钗举高了些,又道,“这上面有淡黄色的粉末。”
沈若岚闻言,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随即,面上露出几分困惑不解的神情,看向那小厮。
“哦?你是如何知道,这毒药……是黄色粉末的?”
那小厮被她这一问,顿时愣在了原地,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应。
顾砚卿在心里暗骂这小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上却还得强撑着笑意,连忙打圆场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是为夫同他说的。”
沈若岚缓缓点了点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是如此。想来是妾身没注意到,夫君跟在妾身身边,居然还有空与小厮说话。”
顾砚卿只觉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强自镇定,干笑两声。
他心中暗暗祈祷,只盼着沈若岚不要再深究下去。
沈若岚却像是真的没发现似的,只轻轻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红鲤:“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红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连连叩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夫人明鉴!这簪子是奴婢的,可是上面的东西,奴婢当真不知情啊!”
顾砚卿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一脚将红鲤踹翻在地,厉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敢狡辩!”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若岚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出声阻止。
顾砚卿见沈若岚没有反应,转头看向众人,沉声说道:“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报官吧!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绝对不能留在府内!”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天色。
“天色已晚,先将她关到柴房,明日一早,送往官府!”
红鲤的哭喊声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院落中回荡,却无人理会。
丫鬟婆子们皆低眉顺眼,噤若寒蝉,生怕沾染上半点是非。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沈若岚独坐房中,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纤长而孤寂。
她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夫人……”秋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打破了一室沉寂,“顾大人今夜未在书房歇息,去了听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