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却没瞧见,笑嘻嘻的起身,拉着谢容砚坐下自己身侧,张口就问:“砚儿昨夜可休息好了?”
“可要母亲吩咐人给你准备些补身子的参汤来?”
“瞧我这脑子,这午膳母亲都忘了让人备下,海参,都得准备些。”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刘氏是如何在内宅到如今的,蠢笨的无可救药。
刘氏也是高门户,家中虽然无官,却门下生众多。
世家大族,家中嫡出也不少,这刘氏万不该是这样的德行,可却偏偏就是。
谢容砚面不改色,道:“母亲不必忧心,我好的很。”
“今日来,也是为了让祖母安心,歇了那些心思。”
老夫人面上有些尴尬。
她这都是为了谢家传宗接代,可面对自己这孙儿,她却是莫名矮了一截,笑道:“是是是,是祖母听信了谣言,误会了容砚,祖母如今心中大石头落下,定然不会再生误会。”
刘氏想哄老夫人开心,也帮衬道:“你祖母也是担心你大病初愈,有什么病症未消,砚儿可莫要与你祖母生了嫌隙才是。”
谢容砚不语。
另一边。
小厮正要撞门,却险些扑空。
门从里面打开了。
兰若披着外衣,脸色苍白,咳嗽的眼泪直冒,“桂嬷嬷。”
桂嬷嬷在看见兰若的一瞬间,眉心紧皱,“你既在屋内,为何不应声?”
兰若:“我昨夜觉得有些胸闷,便开了窗户入睡,谁知就着了风寒,还起了热,一时就睡迷糊了过去,妨碍隐约听见有人唤,才醒过来。”
“昨夜烧了一夜,如今嗓子也疼的厉害。”
兰若声音沙哑,不像是说谎。
桂嬷嬷让小厮都退下。
毕竟这人也不能从她眼皮子底下进门去,想来是误会。
“老夫人让我来告知你一声,今儿个你就可以离府了,老夫人特许你三十两银子,算作你这几日的工钱。”
“一会儿去账房领。”
“多谢桂嬷嬷。”兰若说完又咳嗽起来,脸色咳得通红。
桂嬷嬷这才带着人走。
等人走了,绿竹立马上前去扶兰若,却在触及她手臂的时候,惊呼出声,“好烫!”
“兰若姐姐,你怎么病的这么厉害,不然我去请示桂嬷嬷,送你回府去?”
兰若摇头,“不必了,就是要劳烦你让人去我家中说一声,让人来接一趟我。”
她是真的突发高热,不是为了应付桂嬷嬷而装的。
所以她也不会逞强自己一人回府,否则昏死在路上都没人知道。
另外两个人说话了。
“兰若姐姐,我正好要出门采买新茶,我去吧。”
“谢谢。”
桂嬷嬷从外头进来,对着老夫人摇了摇头。
竟然不是杜兰若?
那这人是
谢容砚却是轻笑一声,想着杜兰若竟然还挺聪明,知晓如何避开耳目,折返回自己屋中。
想来是担心被桂嬷嬷知道她贼心不死,断送了小命。
老夫人忍不住问:“容砚,昨日那女娘是?”
难不成当真凭空出现一个女娘?
刘氏也好奇。
谢容砚淡声道:“是李璨送的舞女。”
“昨夜里便打发了。”
“我也只是一时兴起,为的是让祖母安心,此事便不必宣扬出去,毕竟姑母一向不喜欢李璨豢养舞女在东宫。”
老夫人了然,“原来如此。”
堂堂太子,确实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