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砚视线在兰若身上扫过,眯了眯眼睛,“无事,只是想说一会儿别忘了让人将我的汤药送来。”
“是。”
桂嬷嬷重新领着兰若退下。
老夫人也是心头一紧,但见谢容砚是吩咐事情,当即松口气,也是,人昏迷不醒,如何知晓什么?
“容砚啊,你怎么不多休息,真是有心了,还想着来看祖母。”
老夫人招呼谢容砚坐下。
“砚儿。”
“母亲。”
谢容砚坐下后,便直接问:“之前听闻是祖母寻了神医来为孙儿医治,如今孙儿醒了,不知神医在何处?我要亲自谢过。”
老夫人眉心突突跳了两下,笑道:“人都走了,祖母如何去找?你放心,已经重金谢过了。”
这一月来,他已经旁敲侧击问了三次。
莫不是记得什么?
谢容砚又问:“那伺候我的小厮婢女呢?”
“砚儿,你问这个做什么,母亲知晓你不喜那些婢女近身,这三年来,你身边一直都是言书一人照料。”刘氏不解。
她竟不知自家儿子竟这般心怀感激。
“是么?”
老夫人笑起来,“你这孩子,当然是了。”
心里却是警惕起来。
谢容砚敛下眼,“是孙儿睡糊涂了,这三年保持着感知,却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言书扶着谢容砚从寿安堂出来。
谢容砚当即冷下眼,“言书,要清楚,你是我身边的人。”
言书冷汗淋漓,“小公爷,奴才当真没有骗您啊,你也问过老夫人和夫人了,这三年,当真只有奴才一人近您身,绝不可能有旁人啊!”
谢容砚眼里泛着沉,甩开言书搀扶的手。
一个个都不说实话!
要真的没有女人近他身,他床榻上如何会有女人头上珠钗掉落的珠子?
还有,那几日他怎么会觉得日日都有人对他
原以为是梦,可这珠子如何解释?
自从醒后,他就患上头疼难耐的隐疾,安神汤一碗一碗的灌,也无济于事,而且一疼起来,他便满脑子都是一个妖冶女人的喘息声,一遍又一遍。
原本想着寻到那位神医,可祖母说人已经走远,也不知是有意骗他,还是当真不知情。
倒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
他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刚才桂嬷嬷身后跟着的那个婢女为何我醒来后从未见过?”
“听说是老夫人让人去外面请来,明日专给长公主奉茶的。”
谢容砚狐疑,“不是府里人?”
言书摇头,“奴才没见过。”
—
兰若虽然鲜少出寿安堂,可一路上当真没有人任何一个人认出她,仿佛她从未在国公府待过。
她不由佩服老夫人的雷霆手段,更是打定主意明日之后躲国公府躲得远远的。
入夜。
兰若坐在窗前看着熟悉的景致,心口忽然一疼。
当真是没出息。
她身上还疼着,有些发热,看来是昨夜吹了一夜寒风的缘故,头也晕的厉害,想着还是早些歇息。
谁知刚起身就被人捂住口鼻,还未来得及出声便昏睡过去。
醒来时,眼前被蒙着黑布,手腕被绳子捆着。
她下意识心慌。
屋子里似乎染着炭火,春寒被驱了干净,松竹气味若有似无的钻入鼻尖。
不对。
这里的气味,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