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人带过来了。”
桂嬷嬷的老夫人身边亲信,这件事是老夫人一手策划,连国公府夫人刘氏都瞒着,除了医师,便只有三个人知晓。
兰若跪下身子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倚在软枕上,藏蓝色华服,雍容气度,瞧见兰若过来,忙问,“如何?你可觉得容砚有苏醒的迹象?”
国公府子嗣,三代凋零,谢容砚就是国公府的独苗苗。
老夫人只这唯一的孙儿,她自然上心。
兰若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便觉得面红心跳,“回老夫人的话,小公爷虽躺了三年,但身子康健,定然能够醒过来,而且,奴婢还听见小公爷似乎开了口。”
“好!好啊!”
老夫人大喜过望,当即一挥手,命桂嬷嬷将准备好的银两拿出来。
“兰若啊,你当初进府,是我收了你作侍茶婢女,你跟着我也有两年了吧?”
“回老夫人话,是。”
“我之所以挑中你,便是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明白?”老夫人幽幽的盯着兰若。
兰若重重点头,“兰若明白。”
桂嬷嬷捧着一匣银子,将卖身契和一份契约一并送到兰若面前。
老夫人端着茶杯品着,道:“口说无凭,立字据为证,只要你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日后国公府便你与再无关系,但若是”
“老夫人放心,兰若自知身份地位,绝不敢高攀,更不敢多嘴半句。”
话音落下,她抬起头,在契约上按下手印,方才接下自己的卖身契和剩下的报酬。
老夫人颇为满意,命桂嬷嬷将人送出门去。
“管好你的嘴,少有不该有的心思,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兰若啊兰若,你可别辜负了老夫人的好意才是。”
兰若点头,“劳嬷嬷叮嘱。”
许是看兰若乖巧听话,不似那些自命不凡,妄图高攀的货色,桂嬷嬷这才作罢。
等将人从后门送出,她快步折返,却在路上瞧见好些下人步伐匆匆。
国公府内如此没规矩,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她当即拦下一人,问:“跑什么,像什么样子!”
“桂嬷嬷!小公爷醒了!奴婢们正要赶去通知夫人,请太医呢!”
“小公爷醒了?!”
院子里进进出出,国公府所有人都激动万分。
三年了!小公爷总算醒了!
刘氏哭得厉害,“娘到底是请了什么神仙来,砚儿竟当真醒了!”
太医正在把脉。
老夫人与桂嬷嬷对视一眼,坦然自若道:“只是一个乡野神医,本就是抱着侥幸试试,谁知竟真有几分本事,你放心,已经好生谢过了。”
“国公夫人,老夫人,大喜!”
“小公爷气血旺盛,与常人无异啊!”
刘氏喜极而泣,捏着帕子又哭了三回。
“哭什么,大好的喜事都被你给哭丧了。”老夫人瞪了刘氏一眼。
“是,大好的喜事,不该哭的,儿媳只是激动,对,如此大的好事,定然要昭告上京才是!看谁还敢笑话我国公府!”
“儿媳这就去准备下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