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年轻之时便四处游历,挣得了谢家的家底,为后辈博得了好出路。
只是,士农工商,商总是排在最末。
饶是缴纳了最多的税银,却依旧被人看不起,谢诺便是如此。
一想起从前的那段婚姻,谢诺便无奈一笑:“总不能,让我的女儿也被嗤笑,整日抛头露面,毫无深闺之礼吧?”
话音落下,沈万娇心头扯起一抹悸痛。
“柳大人,也进京了。”
思忖了许久,沈万娇才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谢诺眼下一怔,眉心紧蹙:“他?”
“朝廷调令,调任柳大人为长安县长史。”沈万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南宫县司法参军直升长安县长史,这无非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谢诺轻咳一声,良久才不可置信问道:“他,是使银子了吗?”
话音落下,沈万娇哭笑不得。
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无奈道:“柳大人清贫如戏,哪里来的银子买官?更何况,这是京城长安县,又如何买官?”
谢诺怔愣转过头来,随后长叹一口气:“只是……”
“我只是同你说一声,昨日我见了他,今日在府上为他设宴接风洗尘,你……”沈万娇试探的目光落在谢诺身上。
许久未见,谢诺心头竟闪过一丝慌张。
只是年关之时才刚见过,为何……
谢诺没有回绝,却也没有答应。
“这几日初到京城,阿姐若是没有住处,可以在我这里住上几日。”沈万娇站起身来,侧目看向玩的兴奋的令仪令色。
她对这两个姑娘,当真是喜欢极了。
“已经买了院子,便不叨扰葭姑了。”谢诺回绝。
“那今晚?”沈万娇继续追问。
谢诺若有所思,随后侧目看向两个孩子:“孩子许久没见到父亲了。”
听着这意思,是要留下来。
沈万娇侧目看向骞嬷嬷,嘱咐了两声。
还没到傍晚,湄苑的厨司便已经忙起来了,彩儿本想着跑一趟青卓楼买几坛银瓶酒,却被令仪令色缠得脱不开身。
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倒是别具一格。
傍晚时分,柳成悯散了衙便匆匆赶了过来,来时也不忘带上南宫县的特产——绣娘们为沈万娇做的衣裳。
下人为柳成悯引路,向后院走去。
只是不远处孩童的嬉笑声却让男人缓缓驻足,一双眸子闪烁着泪花,男人蓦地转过头去——令仪令色?
“孩子们都想你了。”熟悉的声音悠悠响起,柳成悯木偶般转过头来。
谢诺唇畔扬起一抹笑容,挑了挑眉:“见到我,惊讶吗?”
看着两人相遇模样,沈万娇心底竟泛起一阵涟漪。
彩儿匆匆赶了过来,满脸惊诧:“小姐……长公主来了!”
话音刚落,外院便传来一阵通报声:“长公主到!”
沈万娇眼下一滞,无奈叹了口气:“来的真是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