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春溪的脸缓缓浮现在沈万娇脑海之中。
她若有所思:“去将春溪叫来。”
后晌,京城又起了大风,柳絮漫天飞舞着,像是春日飘雪。
沈万娇晚些才回了王府,骞嬷嬷匆匆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封邀贴。
只是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沈万娇便猜出来了个十之八-九。
接过邀贴瞧了一眼,沈万娇却嗤的笑出了声——定国公大寿,诚邀瑞王妃回府参宴。
她将邀贴随手扔给了彩儿。
“如今沈诗雨困在宫中回不来,沈氏一门又没有男丁,若我再不回去,只怕是太师的脸上不好受。”
沈万娇长舒一口气,接过骞嬷嬷递来的参茶。
有这上好的参茶养着,如今沈万娇的身子好了大半。
“王妃是要回去吗?”
骞嬷嬷试探性问道。
沈万娇目光坚定,抬眸看向骞嬷嬷:“自然要回去。”
“如今的太师府,乃是母亲的院子,我要去问问父亲,究竟是要将院子留给我,还是将银钱给我。”
从前的沈流云一穷二白,靠着发妻一步步走到今日。
如今翻脸不认人,沈万娇自然要好好计较一番——若是想要在这府邸中住着也可以,必须要交出母亲尸首。
宴就在三日后。
定国公大寿却定在了太师府,这样的事情,当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昔日的老友纷纷前来恭祝。
刘氏却眉心微蹙:“今日父亲过寿,为何侄子却不过来!他可是世子!”
刘铭山眉心微蹙,揉了揉紧蹙的老眉:“他公务繁忙,不来也罢!”
“究竟是公务繁忙,还是避着我这个姑母?”刘氏目光愤愤,看向身侧父亲。
每每回京,定然少不了一番争吵。
刘铭山早就习惯,本不想过这大寿,奈何沈流云与刘氏亲自登门,说要好好操持一番。
如今却又因为此事争吵。
“诗雨在宫中靠不上,难道娘家也不肯让我依靠半分吗?”说着,刘氏声音哽咽。
这样的无理取闹,让刘铭山想到了此前的刘氏母亲。
他不想回应,只是站起身来,纷纷离去。
侍婢上前来,安慰着刘氏:“娘子莫要难过,国公爷只是年纪大了。”
“罢了罢了,都觉得我是累赘!”刘氏一通痛哭。
彼时,家丁高呼:“瑞王妃到!”
拉长的声音传到房间里,刘氏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擦去了泪水:“没想到那小贱人竟然真的来了!”
“娘子便更要好生招待,莫要让人家捏了短处!”侍婢连忙开口。
自然,毕竟在与沈万娇的斗争之中,她们母女,向来热忱。
在一众官眷的目光之中,沈万娇一身孔雀绿缓缓上千,面上的雍容更是遮掩不住。
来到定国公面前,沈万娇颔首:“见过定国公。”
定国公神情淡漠,只是点了点头。
“诗雨妹妹在宫中无法赴宴,今日,便让我来替她尽尽孝道。”说着,沈万娇试探的目光落在定国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