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嘹亮的嗓音回荡在后院中,沈万娇废了许多口舌,这才将她哄了出去。
彼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少女一人。
沈万娇思量片刻,随即开口问道:“你还没有名字?”
少女点了点头:“从前他们只管我叫丫头,可我想有自己的名字。”
“那你想叫什么?”沈万娇开口问道。
少女落寞垂首,随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喜欢什么?”沈万娇抬眸。
“春天!”少女不假思索,说话时,眼底闪烁着光芒,“春天的花儿最漂亮,我喜欢春天!”
闻言,沈万娇若有所思:“既如此,便叫-春溪吧。”
“春日的溪水化开冰凌,涓流不息,正如你这般绝处逢生。”
春溪……
春溪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唇畔扬起一抹笑意:“春溪!我叫-春溪!”
春日和风吹拂而过,皇宫的柳条也缓慢摇晃着。
御书房内,王锵立身于龙案前,将练武场之事讲述一番。
李承佑眉心微蹙,盘着手里的钏子,良久才幽幽开口:“士兵相互厮杀,如此,你觉得待如何处置?”
王锵抱拳躬身:“陛下,按我大轩律,士兵斗殴者,当处三十军棍,即便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话音落下,李承佑嗤得笑出了声。
随即抬起手来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冷淡的声音幽幽响起:“若他不此般行事,又当如何?”
“自然是禀报王爷。”王锵不假思索。
禀报李承瑞?
李承佑缓缓抬起眸子,幽深的眸子盯着王锵:“若是上报有门,谁又想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做这样的事情?”
“传令下去,三日后,朕要亲临演武场,瞧瞧朕的士兵,朕的子民,过得是何等日子!”李承佑站起身来,将钏子扔在了案上,随即转身离去。
王锵依旧站定在御书房内,回味着方才皇帝所言,心头一阵感慨。
后宫倒是多日没有风波,李承佑晚间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彼时,长公主正在同太后诉苦,声声泣泪,瞧得太后一阵心痛。
“母后!儿臣已经一把年纪了,如今实在是耽搁不起了!”
李承佑的辇车刚刚停下,便听见了太后宫里长公主李穆的声音。
随后慌忙摆手,便要离开。
可身旁的睿公公却没有瞧见,站定在一旁,捏紧了嗓子:“皇上驾到!”
此话一出,是逃也逃不掉了。
李承佑无奈揉了揉眉心,一记眼刀子扎在了睿公公的身上。
“穆儿莫伤心,皇帝定会为你做主的。”太后抚摸着李穆的手,安慰道。
“是何人惹得长姐如此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