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来:“各位,失陪。”
刑部的案子每日千千万,即便是拉磨的驴也有倒下的一天。
谢蔺如今方明白,为何刑部之人每日拧眉挤眼了。
厢房只剩两人,沈万娇站起身来:“书铺伙计的母亲用去年初冬新雪酿了梅花酒,如今春日里刚刚好,公子可要尝一尝?”
李承佑浅笑:“恭敬不如从命。”
将一旁架子上的酒坛拿了下来。
沈万娇今日穿了宽袖,斟酒之时,将宽袖轻轻拖着。
只是这一拖,却将小臂上的齿痕悄然露出。
李承佑原本只是想要垂眸看一眼雪花酒,却没成想,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那道疤痕之上。
“你的手臂……”
他长眉紧蹙,话语间尽是关切。
沈万娇察觉出了男人的不对劲,连忙垂下手臂,将齿痕盖住。
“没什么,同坊间孩童玩闹之时,他们不小心咬到的,小孩子没轻没重的,无妨。”
她轻松的笑容下却遮盖这心头难以忍受的恶心。
李承瑞眸光微动,一抹森然悄然覆上——这齿痕的大小,哪里是孩童?分明是成年人!
王府之中,无人敢如此对待王妃,除了……
李承瑞!
想至此,眉心紧蹙更甚。
平日里瞧着瑞王端庄识礼,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荒唐之人。
对待妻子尚且如此,旁的……
李承佑不敢再想下去,藏在袖口里的手早已悄然紧握。
“尝一尝?”沈万娇将酒盏推上前来。
李承佑的眸光这才有些缓和。
他抬眸,却依旧眉心紧蹙:“今日前来,一是想要将这腰牌送与娘子,奈何娘子不要,既如此,便随在下去青卓楼一瞧。”
“楼内有上好的药膏,在下送给娘子,每日按时涂抹,定然不会留下疤痕。”
闻言,沈万娇自然欣然接受。
将书铺之事打理好,两人便一同前往青卓楼。
青卓楼的牌匾也换了一块,金丝描边,贵气十足。
两人进门去,从前舞姬的台子被扩大了许多,四面烛火辉煌。
栏杆的镂空在光影之下,不偏不倚映射在了台子中央,倒像是浑然天成的模样。
李承佑示意沈万娇坐下。
耳边乐声响动,舞姬随乐而出,舞姿曼妙。
朦胧面纱之下,乃是倾城容颜,一颦一笑间便能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勾走。
片刻后,那舞姬竟腾空而起,烛火之下宛若蝴蝶。
正在沈万娇惊讶之际,舞姬悄然落在她的面前,将身侧的酒盅递了过来:“祝娘子,洪福齐天。”
沈万娇接过酒盅,清香扑鼻而来。
这正是青卓楼的招牌——银瓶酒。
“震撼,乃是绝世震撼!”沈万娇心中澎湃,侧目看向身侧李承佑。
“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