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番模样,沈万娇也不是没有想过。
她淡定坐在案前,长舒一口气,依旧拿起了那本战国策。
“王爷,王爷!”
赶在李承瑞上马前去演武场的前一秒,彩儿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王爷,求您别囚禁王妃!”
因为奔跑,彩儿喘着粗气,说话更是有些语无伦次。
李承瑞扯动缰绳,狭长的眸子轻轻扫过跪在地上的姑娘,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怜悯:“王妃不服管教,本王只是略施小惩罢了。”
彩儿叩首于地:“即便如此,还请王爷允许奴婢前去伺候王妃。”
李承瑞冷哼一声:“你家王妃能耐大的很,没有你们这些忠仆,她也能过得好,本王已经下令至厨房,三餐自会送去。”
彼时,男人已然没了耐心,扯动缰绳,马儿踱步。
彩儿吓得匆忙避开。
不多时,几个王府里的嬷嬷上前来,将彩儿压了下去。
房间里,沈万娇依旧从容。
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幸而书铺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
潘盛乃是陛下钦点的金科状元郎,即便是李承瑞请命,只怕轻易不会外放。
眼下,沈万娇需要做的,便是静心。
只是宫里依旧慌乱,宋婕妤的父亲虽说是八品官,可女儿不明不白的殒命,谁人又能接受得了?
届时,若有人上前来搅和是非,只怕……
御书房内,李承佑依旧在博古架前翻看书册。
博古架上都是先帝的手札,李承佑不如意之时便会前来瞧一瞧。
彼时,潘盛同谢蔺匆匆而来。
两人同时进门。
“朕今日宣你二人前来,是有旁的重任吩咐给你二人。”
博古架后,李承佑的声音缓慢传来。
“潘盛,乃是朕钦点的状元郎,朕信得过你。”
“如今这朝堂局势纷繁复杂,朕要你,做朕的眼睛。”李承佑的声音威严至极。
话音落下,潘盛蓦地抬起眸子。
“宋婕妤之死,只怕会扰乱朝堂秩序,此事交由谢蔺你来查,七日,必须查明真相,朕需要一个清明的朝堂。”
此话有弦外之音。
谢蔺若有所思,并没有过多辩白。
两人躬身叩首后,随即站起身来,离开御书房。
两人的脸阴沉得出水。
潘盛初入官场,心中难免忐忑,侧目看向谢蔺,随即试探问道:“谢大人,皇上方才的意思是什么?”
谢蔺抬眸,撞进了男人青涩的眸子里。
这样的稚嫩,当真是不多见。
潘盛如今刚过弱冠,官场之事并不明了。
可若是如此,又如何在那些同年的纷争中出来,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谢蔺若有所思,心中起了纠结。
“潘大人,揣度圣意是一门学问,如今,且需要你自己慢慢品味。”谢蔺回应地模棱两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随即转身而去。
御书房内,李承佑站定在博古架前,看着手札上出现的人名,若有所思——
“此人骁勇善战,洞察人心,不如意之时,或可一用。”
定远侯,刘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