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子可是在朝为官?”谢蔺浅笑颔首,随即开门见山问道。
听出了言语中的试探,李承佑淡然一笑:“我乃是商人,不愿踏入官场之地。”
谢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三人坐了下来,沈万娇将此前发生的事情同李承佑讲了一遍。
李承佑却轻轻一笑,目光扫过谢蔺,煞有其事问道:“谢大人如此,便不怕同僚诟病吗?”
诟病?从商者围观,已经让那些人戳着脊梁骨骂了无数遍,这样的诟病又算的上什么?
“无妨,诟病又如何,那些闲言碎语,我不听便是了。”
闻言,李承佑颔首——倒是个看得开的人。
随即目光又落在了沈万娇身上:“谢娘子便不怕旁人说你同谢大人,官商勾结?”
“官商勾结,是为了害人,可我们从未害人,反而帮了百姓许多。”沈万娇不以为意,淡然一笑,“更何况,在这世上,独凭一个人单打独斗是坐不了任何事情的。”
“事成需天时地利人和,人和便占了半数。”
说完,兄妹二人碰杯示意。
李承佑心中玩味更甚——倒真是有意思。
“左公子既是左家之人,想来也是见过皇上的。”谢蔺的试探已然明显。
李承佑却笑了笑,无奈摇了摇头。
“左家虽是太后的母家,但我却从未面圣,毕竟是为商一派,想要见到圣上,难如登天。”
这样装傻一言,倒是消去谢蔺些许疑心。
三人之间关系甚是微妙,沈万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李承佑却不停看向沈万娇。
良久,才被一个急促的声音堪堪打破。
“大人不好了!京郊发现尸体!”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谢蔺蓦地站起身来:“失陪。”
推门而出,随即便没了踪影。
又有命案……
沈万娇若有所思——看样子,要给玉兰小院买些家丁来看守了。
天色渐暗,李承佑匆匆告别。
今日乃是去太后宫中请安的日子,他不能回去太晚。
沈万娇则没有着急回府,牛车转了个弯,停在了玉兰小院门前。
推开门,豆蔻正同几个女使放风筝。
瞧见沈万娇的一瞬间,立刻将线塞进了身侧女使的手中:“你来了!”
女人小步跑来,一把将沈万娇拥入怀中。
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沈万娇无比心安。
若是母亲还活着,想来也同豆蔻娘子差不多年岁了。
“我今日还给你留了杏花饼!”豆蔻抓着沈万娇的手坐在了玉兰树下。
“我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
话音落下,沈万娇眸子顿然有些恍惚。
母亲的脸渐渐浮现在面前,耳畔似乎回荡着母亲亲昵呼唤自己的小名——葭姑。
片刻后,沈万娇抬眸,缓缓开口:“我叫,葭姑。”
说出这句话时,她是有私心在的,她想听如母亲一般的豆蔻叫出自己消失了许久的小名。
“葭姑。”豆蔻轻声一唤。
沈万娇瞬间泪流满面——自从与母亲生离,便再也无人唤过自己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