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舒卉只是沉默听着，并不作声。

直到檀敬泽将当年种种详细说出来之后，檀舒卉这才开口。

“所以当年，我父母葬礼之后，你不管我，是因为你得知了她们死亡的真相，害怕陆家斩草除根，把我也解决掉，怕连累自己？”

这句话一出口，檀敬泽瞬间急了。

他挣扎着起身，动作间的急迫足以说明他此刻内心的急切。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舒，当时把你送到姜家，对你不管不顾，完全是为了保护你！”

檀敬泽猛地咳嗽起来，情绪剧烈波动之下，他甚至再度有了晕眩的感觉。

但他还是强撑着，想要解开自己和檀舒卉之间的误会。

“陆家眼线遍布全城，我若把你留在身边，只会让你成为下一个目标！这些年我暗中搜集证据，故意疏远你，就是想让陆家以为……以为我不在乎你！”

对于檀敬泽来说，最好的保护绝不是将人留在自己身边，而是让她远离自己身边的这些危险，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他自己在查陆家，所以当然知道陆家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有朝一日如果自己复仇成功，那还好说，也算能给死去的哥嫂一个交代。

但倘若他失败了呢？

到时候陆家就会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

檀敬泽看着檀舒卉，重重的咳了几声，声音沙哑的好像沙砾在纸上磨过。

“我怎么敢……怎么敢把你留在身边，让你跟着我一起冒险？”

檀舒卉看着檀敬泽那用力抓着床单的手指，紧抿着唇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她心里堆满了不甘心和委屈。

有时候，当她躺在姜家为她准备的卧室床上时，她也认真的想过，为什么檀敬泽不愿意带着她一起生活呢？

她不会是个累赘、包袱她能好好照顾好自己，不麻烦别人。

可这些话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中，而后伴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逐渐被她遗忘在了大脑的角落里。

但此刻，那些记忆在听到檀敬泽的话后，却忽然间从她的脑海深处蹦了出来，存在感十足的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檀舒卉只觉得自己心中突然涌进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

原来是因为这样，檀敬泽才没有选择把她带在身边。

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细节，在这一刻，突然就有了答案。

檀舒卉冷不丁开口，问出的问题让檀敬泽怔愣了许久。

“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有人匿名送个蛋糕过来，而且年年如此，我问你，那些蛋糕是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她寄养在姜家的这些年里，姜家人并没有亏待她，衣食住行往往都有保障。

但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外人。

就算再怎么关注她，到底也会冷落了这个

檀敬泽听到这个问题，眼神有瞬间的飘忽。

他原本是想否定的。

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现在他又不能把檀舒卉接到自己身边来护着，他告诉她答案，只不过是增添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