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檀舒卉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心中却冷笑。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檀舒卉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
从前,都怪她看不清姜宴修的戏弄。
见她不说话,姜宴修却丝毫停不下来,低沉的声讨从电话那头继续传来:
“小舒,哥哥错了,你不要和哥哥发脾气了好不好?”
“你忘了从前哥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了吗?那个裴什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对你有我对你这样好吗?”
“你过来接哥哥,咱们再好好谈谈,你不要因为一时用气耽误了自己的终生。”
姜宴修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不知是醉了还是真伤心。
他就不信了,他都这么用心劝了,难道檀舒卉还会不来?
那是一个打一巴掌给几颗甜枣就能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货色。他这么真心实意,裴景淮那个冷面阎罗还能比他更真心不成?
檀舒卉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着,显然是在隐忍着什么。
这些哄人的话,姜宴修有多久没和她讲过了?
她也不太记得了。
光是回想起从前他的好,眼睛就会发涩。
可是她已经和裴景淮订婚了。
订婚之后裴景淮为了增进二人的感情就主动搬进了檀公馆。
保姆和佣人们都到了,现在的檀公馆和前几天那个满目残骸可不一样了,温馨得很。
见她僵直着瘦弱的身板,裴景淮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出现。
“怎么了?”
他有意询问,头发上还带着几滴水珠,衣领呈“v”字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檀舒卉挂断电话,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了裴景淮的心。
“是他打来的吧?”裴景淮用毛巾将自己头上的水珠擦拭干净,靠在书柜上问。
探究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她。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和我订婚也只是权宜之计。”
檀舒卉也有些难过,“不是的。”
“无妨,你要是想去就先去。他是什么样的人,估计今晚你就能看清了。毕竟那间屋子里,应该不止一位女人。”
“没准儿还有他的相好,那位新胜任的助理应该都在。”
裴景淮每说一句话,檀舒卉的手就握紧半寸。
男人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檀舒卉疑惑抬头。
裴景淮举止温柔的将她耳际的秀发挽起,又牵起她的手落下一个吻,“你是我裴景淮的未婚妻,是檀家的大小姐,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用卑躬屈膝。”
“明白吗?”
他那双如墨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檀舒卉的心弦被轻轻拨动。
她低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心中仿若被毒蛇缠绕。
将多余的想法从脑子里驱赶,檀舒卉觉得自己多想了。
思绪拉回,耳边是裴景淮的声音,“如果一会他真的给你难堪,记得直接回来。”
见檀舒卉默然点头,裴景淮松开手,缓缓转过身去。
凝视着他宽厚的臂膀,檀舒卉感受着指尖的温度,有些迷茫。
裴景淮的手快触及卧室的门时,檀舒卉忍不出出声,“对不起,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就换了一身常服,开车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