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寻眼底俱是嫌弃。
褚玉箫抿了下唇,问他:“你以前和褚泱关系挺好的,现在怎么……”
褚寻抓了下头,说:“大哥,对褚泱太好,云蘅会吃醋的,这对云蘅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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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地牢里,褚泱是第二次进来,不过论血腥程度,却都不及容煊观槿台刑房的十分之一。
隐隐有一些哭喊声从牢里穿出来。
褚泱目光掠过这里的犯人,没有她要找的人。
再往深处看去,黑漆漆的一片,阴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那里面是什么?”
她八年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后面的牢房。
差役小李推了她一下,没好气的开口:“你还真是不怕死,我告诉你,那里是暗狱,关的可都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徒,你若是进去了,可能会直接被吓死哦。”
褚泱身体趔趄,说:“那把我关进去吧。”
“哈哈哈,你们说说她,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还想主动进去找死。”
“小姑娘,那里面关的人可是吃活人的,听到惨叫声了吗?就是他在吃人,一口下来,你这白嫩嫩的脖颈可得断了啊。”
褚泱没说话,只是被人扔进了大牢里关了起来。
“你惹了我们少卿大人,不脱层皮别想从牢里出来。”
“怎么,他现在喜欢屈打成招吗?”褚泱淡定的席地而坐,看着他们。
牢房里的老鼠看到褚泱都是绕道跑,没有一个敢近身。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少卿大人最护短,你敢伤了他弟弟,就得付出代价。”
小李哼哼两声。
褚泱讽刺一笑。
护短?
亥正时分,雨点纷纷扬扬铺天而落,褚泱透过大牢里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惨淡幽暗。
不由得想起七岁时的自己。
她被褚玉箫在这大牢里,关了三天,不给吃喝,牢里和她作伴的,除了那些犯人凄惨的叫声,就是满地爬的老鼠,蜈蚣之类的虫子。
她只不过是在水里救起了褚云蘅,被污蔑,又被打了一顿,被关在这里反省。
她一直哭,一直求饶。
可没有人理她。
冷风从窗户钻进来,凉嗖嗖的,褚玉箫也出现在她面前。
他高高在上的站在大牢外,无情的问她:“褚泱,你知错吗?”
“泱泱知错了,知错了……”褚泱哭求着,爬到他面前,不断的重复着:“泱泱错了。”
“褚泱,你知错吗?”
回忆被打断,褚泱撩起眼皮,慵懒散漫的看向了站在大牢外的男子,他比八年前高大不少,稚嫩褪去,只剩下冷硬。
“褚大人不妨说说,我何错之有。”
“污蔑,伤人,你敢说你没有错?”
“褚大人既然这么喜欢听取别人的一面之词,那就直接判吧,只是你敢吗?”褚泱目光不躲不闪,直视着他。
褚玉箫脸色难看。
褚泱如今是容煊的人,他还真不敢。
他沉声道:“那就继续关着,关到她认错为止!”
褚玉箫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大哥,你又是这样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