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庭哎了一声:“没事,我就问问,她今天好像发烧了很不舒服,你们没闹吧?”
闻言,顾宴时怔了一瞬。
怪不得她的唇那么热。
怪不得她的脸苍白得不正常。
他竟然没想到是生病了。
顾宴时挂断电话,脸色复杂。
乔夏发着烧也要来接他,这让他心里舒服多了。
他是不是不该强吻她,不该一直那么凶?
顾宴时重新解锁手机,在网上选了一堆药。
最后填地址的时候,他悬在屏幕上的指尖始终没有按下去。
他竟然,不知道乔夏在老家的门牌号。
顾宴时捏捏眉心,给乔夏打电话。
乔夏没拉黑他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乔夏的声音虚弱无力。
顾宴时顿了顿,沉声问:“你现在在发烧?”
乔夏很累了,回到家浑身和散架了一样,淡淡道:“不用你操心,我要睡了,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冷漠略显不耐的拒绝,从手机里流淌出来。
顾宴时猛地攥紧手机,气得扔进沙发里。
“谁操心了?乔夏,你就算是烧死了,我都不会管!”
他转身上楼洗澡。
夜深了。
顾宴时翻来覆去好多次,怎么也睡不着。
快天亮的时候,他坐起来,脸色沉得可怕。
一想到乔夏待在那个破镇子上,甚至连像样的医院都没有,顾宴时就莫名的烦躁。
半晌,他抓起车钥匙,下楼将桌子里的医药箱抽出来,打开。
里面的药盒整整齐齐,分好类别贴了标签。
止痛的、感冒的、退烧的、还有一些保健/品,都分得清清楚楚。
顾宴时眼神闪烁,喉结咽动。
怪不得他以前身体不舒服或生病的时候,乔夏打开医药箱,总能一秒钟就找出他需要吃的药。
这三年来乔夏要不断照顾他多少次,才会细致成这样。
一霎时,顾宴时的心空落落的。
他拿了几盒退烧和感冒药,转身离开,驱车一个多小时到达清水镇。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巨大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个老头,端着一碗粥呼噜呼噜喝的正香。
顾宴时走过去,在老者面前站定,向他打听乔夏住在哪里。
这个破败小镇上忽然停着一辆几百万的豪车,涌过来几十人围着看。
哪怕顾宴时那张脸上明晃晃的写满了不悦,也没有任何人退后。
无奈,他只得先将车停在路口,前往乔夏的住址。
与此同时,乔夏的家已经有人敲响门了。
乔夏穿着白色睡衣,头发有些乱,揉着眼睛过去开门。
她还没来得及抬眼看清来人是谁,就先听到了一声爽朗温润的笑声。
“还没起啊?”
乔夏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到周晔的瞬间,顿觉尴尬。
“怎么是你呀?周先生,对不起。”
“不用道歉的,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李老师他愿意周末跟你见一面。”
周晔退后半步,礼貌的没有跨过门槛:“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正巧在附近就索性直接过来了,是我冒昧了。”
”没有的。”乔夏冲他笑笑,抓了抓头发,“周先生进来吧,我先去换身衣服。”
她局促地抓了抓身上的睡衣,跑去卧室。
周晔走进正厅,在桌边坐下。
乔夏进去换衣服。
偏偏这时,院门又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