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起身下了马车。
苏知夏挑起车帘的缝隙,看着顾晏殊进了酒楼,心情怅然起伏。
“送我回……”
苏知夏刚要吩咐车夫赶路,眼角的余光去发现顾晏殊的香囊落在了马车里。
想到还能再看顾晏殊一眼,苏知夏抓起香囊欢快的下了马车。
“小二,相府的顾公子在那座雅间?”
“客观,顾公子在三楼‘清风阁’。”
按照小二的指引,苏知夏提着裙摆上楼,来到清风阁外。
她刚要抬手敲门,便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嘈杂的笑声。
“晏殊兄真是好手段,居然能让苏才女这种处子写出这般yin秽词句,让人身临其境,当真是大才。”
“没错没错,虽然咱们勾栏里见过不少浪tang女子,但还才女笔下的自己放荡半分!”
“哈哈哈,要是苏长安知道他妹妹如此不知廉耻,怕不是要被气的吐血三升!”
门外,苏知夏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他,竟然将那些手稿,拿给别人看了。
“哪有能怪谁,要怪就怪苏长安不知天高地厚,在朝堂上处处针对晏殊兄,不然晏殊兄也不必浪费时间,设下英雄救美的妙计接近他妹妹。”
“不过说起来晏殊兄和苏小姐虚与委蛇已有一年之久,收集过的yin词手稿也不下五六十封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公布出来,我已经等不及要看苏长安恼羞成怒的表情了,哈哈哈哈哈。”
戏谑声不断传出来,苏知夏身体摇摇欲坠,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的话像是一根根钢针,被铁锤重重敲进她身体里,痛入骨髓!
顾晏殊当初救她,居然是处心积虑设下的计策?
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对付她哥哥?
怎么会这样……
“晏殊兄,你怎地只顾喝酒,莫不是假戏真做,喜欢上那苏小姐了吧?”
“喜欢?”
顾晏殊笑声冷淡,像是夹杂着碎冰,“苏长安与我水火不容,我只想把他弄死,断不可能喜欢上他妹妹,我只是在思索……这些手稿什么时候放出来比较合适。”
说话间,顾晏殊手指敲打着桌面上,然后严重露出阴险的笑容,“不如,就放在苏知夏及笄宴的那天,到时候定能让他在所有宾客面前颜面扫地!”
“晏殊兄杀人诛心呐,哈哈哈。”
“高,实在是高!”
众人哄然大笑,酒杯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苏知夏素手紧握,香囊在手里扭曲变形。
“客观,您怎么不进去?”
送菜的小二从便是路过,勾着腰身问了句。
苏知夏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给小二塞了点碎银子。
“记住,不要告诉顾公子我来过。”
说罢,苏知夏匆匆下了楼梯,将顾晏殊的香囊狠狠丢进外面的泔水车里。
半个时辰后,尚书府。
苏知夏拾阶而上,浑浑噩噩。
她的脑子里始终有一句话盘桓不去。
“苏长安与我水火不容,我只想把他弄死。”
苏知夏心痛的厉害,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兄长。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兄长苏长安的声音忽然传来,苏知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知夏,你怎么又偷偷溜出去了?”
“难道是在外面有了心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