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冷眸中有一丝不以为人所察觉的复杂一闪而过。

他不是为她感到困扰，而是心疼她一直生活在内疚里，却怎么都不肯承认。

吃过早饭，顾书珩送孟昭去上课，然后去公司工作。

路上，孟昭收到了一条信息，然后就有些不安起来。

“怎么了？”

“学院里要举办一个辩论赛，明天初赛，我同学问我要不要报名。”

“你想去？”

“不……我不敢……”

顾书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去，但是又怕怯场，发挥不好？”

孟昭低低地点了点头。

他好厉害，竟然可以一下子戳中她的心事。

他沉默片刻之后：“报名吧。”

“可是……”

“下午我给你找一个专门教辩论的老师，保证让你发挥好，你就放心大胆地去。”

孟昭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顾书珩淡淡一笑：“关于老师的费用，这样安排，你要是好好学，我掏钱，要是不用心学，你掏钱。”

孟昭浅浅一笑：“谢谢……”

顾书珩果然请了一位老师，专门指导了孟昭一个下午。

等顾书珩回家时，她已经似模似样。

孟昭尝试着说了一个小段，声音也大了，整个人也比之前更加自信了些。

他看着她，淡淡一笑，点了下头。

老师说：“明天上场前，要穿一套整齐的小西装。不用太正式，顾太太这么漂亮，可以穿得稍微俏皮一些。”

“谢谢老师。”孟昭把老师送出去。

“西装，你有吗？”

“有的。”

“穿来我看看。”

“哦……”

过了一会儿，孟昭从二楼走下来：“怎么样？”

顾书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么老土的西装，你是从哪个坑里挖出来的？”

孟昭气得翻白眼。

“还有吗？”

孟昭刚要说话，却见他摆了摆手：“算了，你能有什么好衣服？你衣柜里的好衣服也就那几件，还都是我买的。”

瞧不起谁呢？一百块的衣服怎么不行？

“三围给我。”

“啊？”

“你的三围，给我？”他轻轻瞥了她一眼，眸中淡淡掠过一丝促狭，“还是要我亲自给你量？”

孟昭鼓着嘴：“我穿这个不行吗？”

“不行。你再不去量，我就亲自动手了。”

过了一会儿，她把一张纸拿了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顾书珩淡定地打了通电话，两个小时后，一件漂亮的淡蓝色小西装被送了过来。

“换上。快去。”

几分钟后，听到她下楼的声音，顾书珩抬眸望去。

在看到她的瞬间，他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仿佛一株五月的木兰，安静地在他的心里开放，那股子温柔恬静，根本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视线，无法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