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过后,那七八名奉命阻击的日军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身体一震,随即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软倒下。
每个人身上都至少中了两三发子弹,无一例外,都是命中胸腹要害。
刘文锋甚至没有多看那些尸体一眼,脚步骤然加快,如同一阵风般从他们身边掠过,继续紧追着前方那个仓皇逃窜的身影。
对他而言,这些小喽啰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前面。
他的杀敌系统面板上,积分又小幅度地跳动了一下。
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更何况,解决这些杂鱼,几乎没费他吹灰之力。
谷寿夫听着身后那几声短促而致命的枪响,以及卫兵们临死前那若有若无的闷哼,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最后的屏障,已经被那个可怕的追兵轻易撕碎了。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如此令人窒息的恐惧。
“快!再快一点!”他一边在心中疯狂呐喊,一边拼命摆动着双臂,试图榨干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
他的军帽早已不知去向,头发凌乱地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将官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金色的绶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胸前,显得无比滑稽。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逃跑,如果死守汉城,或许还能拉上更多的支那军垫背,至少死得像个“武士”。
而现在,他却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一个不知名的支那士兵追得狼狈逃窜,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求生的欲望,此刻却又压倒了一切。他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得这么窝囊,更不想落入那个杀神刘文锋的手中——尽管他此刻并不知道追他的人就是刘文锋,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本能地将追兵与那个传说中的“屠夫”联系起来。
山路越来越陡峭,林木也越来越茂密。
谷寿夫一脚踩空,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一棵碗口粗的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回头瞥了一眼,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距离他已经不足五十米了!
他甚至能看清对方脸上那抹带着一丝戏谑的冷笑,那眼神,就像猫在戏弄即将到手的老鼠!
“八格牙路!”谷寿夫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知道,再这样跑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追上。
他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象征着身份和荣耀的佐官刀,双手紧握,转身面对着追来的刘文锋,摆出了一个看似标准的劈杀姿势。
“来啊!支那猪!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为天皇陛下尽忠,玉碎!”谷寿夫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同时也想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刘文锋看着谷寿夫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哟,不跑了?想跟我拼刺刀?”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谷寿夫,就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就凭你这把年纪,这副身板,还有这把破铜烂铁?”
谷寿夫那把佐官刀,在他因恐惧而颤抖的手中,反射着林间斑驳的阳光,显得有些刺眼。
他那身早已不成样子的将官服,此刻更像是一块破布挂在身上,金色绶带无力地垂着,随着他粗重的喘息而微微晃动。
刘文锋好整以暇地停在谷寿夫面前约莫十来步的距离,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枪口微微下垂,但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致命威胁。
他上下打量着谷寿夫,眼神像是在审视一头待宰的牲畜。
“还真是难为你了,一把年纪,跑得比兔子还快。”刘文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戏谑的寒意,清晰地传入谷寿夫的耳中:“怎么,不继续发挥你那逃命的本事了?打算跟我在这儿演一出武士道玉碎的戏码?”
谷寿夫被刘文锋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刀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强自镇定,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破绽,但刘文锋就那么随意地站着,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你……你是什么人?”谷寿夫沙哑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试图通过对方的回答来判断形势,或者拖延时间,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拖延时间有什么用。
刘文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谷寿夫身上的军衔和装饰。
“啧啧,这身皮不错啊,金光闪闪的。肩上这玩意儿,是……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