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芷的目光落到叶青灵身上。

只见她衣衫齐整妆容精致，造型精致的配饰法器乖巧地待在她身上，除了脸上有几分焦急之外，连点薄汗都没出。

她回望沈知节，沉默不语。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沈知节是个睁眼瞎。

说起以前，裘芷就觉得丢人。

在尚未恢复记忆之前，她循规蹈矩的过着恶毒女配的人生。

可对周围人的情感却不是假的。

孤零零的待在宗门内，她只能接触到落竹峰的人。

过去她对沈知节的依赖仅次于师尊。

但自从叶青灵来了之后，沈知节就对她再没有过多少好脸色。

动辄责骂惩罚，还要加以失望的眼神，好像裘芷真就做了多么十恶不赦之事。

过去的她在沈知节失望的目光中每每怀疑自己，甚至思索自己是否真的如此不堪，以至于叫师兄失望至此。

他也不止一次的指着裘芷的鼻子喝骂她如此品性不佳，不若干脆死了算了。

如今他姗姗来迟找到她，又以一副关切的样子指责她。

恶心谁呢！

若非她濒死之际触发自保机制，现在她已经凉透了。

她的沉默不语让沈知节的输出没了回应，他眼里充满了不满意：“你难道是不服吗？我哪一句话说错了你！”

“若非你肆意妄为，叶师妹何至于孤身行走，你又何至于跌落山崖以致受伤，耽误我们的试炼进度，我真没想到你如今竟然变成这样，师门教导的规矩你全都忘了吗！”

“你说够了没有。”

并非是反驳，而是平静的发问。

她平淡的声音切碎了沈知节连贯的怒意和趾高气昂的态度，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在他狠狠皱眉要继续教导裘芷尊敬师长的道理的时候。

过去的师妹面对自己的时候，有这么平静过吗？

孺慕、敬仰、依赖的眼神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却又消失不见。

他的心头不由自主的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却抓不住踪迹。

裘芷视线落在了叶青灵的身上，看着她通身仙品气质不凡的样子，啧啧称奇跟系统吐槽。

“你还真别说，要不是我拿了剧本，她这样子谁能想到书里的她是那样的。”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利用身边所有人的主角，顶着那副仙子般的容颜，却早就已经踏入罪恶深渊，靠设定的强运登上巅峰。

系统狗腿子的笑：“虽然人物设定复杂，但剧情线很简单，以宿主的能力一定能够轻易完成任务的。”

裘芷看着叶青灵，没有回应。

在原书剧情中，裘芷好不容易活下去，却因为不懂变通屡次被叶青灵利用，成为她的对照组，在众人的嫌恶和厌恨之中，孤零零的落了个凄惨死去的下场。

而她的死，恰好又为叶青灵的人设加了一把柴。

自叶青灵出现以后，裘芷的人生就是一个从头到尾的悲剧。

更何况，这次落崖她明显感受到有一股推力。

裘芷可不会对自己的仇人手软。

她轻笑：“多谢叶师妹，若非叶师妹及时找到我，我的伤都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