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让空气流动,面前的世界仿佛在融化。
沈昭璃喘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面前贴着一幅簪花仕女图。
与摆在赵明德书房里的那幅,一模一样。
一个腰肢纤细的女子穿着宫装,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她的头上还别着一只白玉兰的发簪,看着前方,嘴角含笑,目光幽深。
看久了,竟会让看画的人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这簪着发簪的宫女才是鲜活的人,而在画中的其实是自己。
怎么会有两幅一样的画?
赵明德,就这样喜欢簪花仕女?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沈昭璃摇了摇头。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摸上了那幅图。
也就是在手指触摸到画纸的瞬间,沈昭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幅画的背后,是空的。
她手指用力,三下五除二地将这幅画给撕下。
一旁宛若梦游的赵卓,瞳孔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们看见……
一条幽深的通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竟然真的有通道。”
赵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
“快跑。”
沈昭璃扭头,对赵卓喊了一声,然后便率先跑进了通道内。
一股腐朽又潮湿的气味灌入鼻腔,沈昭璃却没有停下。
她不确定这通道的尽头是什么,可显然,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除了奔跑,没有其他的选择。
跑着跑着,通道逐渐变得狭窄了起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心理作用,他们似乎一直在跑上坡路。
上坡,上坡。
赵明德的书房就建在他们的头顶。方向应该是对的。
不知跑了多久,面前豁然开朗。
“砰”地一声,沈昭璃摔倒在地上,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瞳孔不禁收缩了一下。
她顾不得遮挡阳光,立刻抬起头来打量周围的场景。
赵卓跟着跑了出来,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呼……呼……终于跑出来了。”
“这里看起来好眼熟。诶,这不是我家的后院吗?”
“殿下,我们出来了!”
沈昭璃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
她将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忽地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身着粗布衣裳的赵府下人正跑来跑去,神情紧张。
竟无一人留意到他们这里。
“走水了!走水了!”
“好端端地,侯爷的书房怎会走水?侯爷出来了没有?要是侯爷出了事儿,我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
“侯爷没事儿,只是大少爷……我听说大少爷正被困在书房!那火来得蹊跷,烧得极大,大少爷怕是要没命了!”
“这样凶猛的火势,别说能不能将人救出了,估计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而且,你们听说了吗……有动作快的人已经拎了水桶过去了,可侯爷很奇怪,不让他们救火。”
“啊……?为什么呀,侯爷向来最疼爱的大少爷不是还在火里吗?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嘘,嘘……我也只是听说。而且咱们只是下人,每个月领那几两银子就够了。世家大族之间的腌臜事,咱们不要关心。”
“走吧走吧,装模作样地带几桶水过去。”
说完,那几个下人急匆匆地便跑了。
赵卓的手用力地握成了拳头。
“父亲实在是狠毒,明明亲手放了火,又要假模假样地喊人来救火。”
“可惜,我还是出来了。”
“哼,父亲,既然你待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赵卓已经想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