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知躲过一劫的何大清,红光满面地走进四合院,身后跟着个垂头丧气的傻柱。
正在修剪枝叶的阎埠贵见状,眼珠子一转,放下剪刀,试探地问:“傻柱,婚事定哪日子啦?”
提起婚事,傻柱浑身力气就像突然被抽走似的,有气无力地说:“下礼拜一。”
来不及阻止的何大清心里一沉,难不成阎埠贵也有份儿算计傻柱?
不过话都说到了这一步,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下礼拜一柱子就该娶媳妇喽,到时候在院里支上一桌席面,大伙儿可得过来捧个场啊!”
众人本就对何家父子的去向有所猜测,一听说院里的头号老大难解决了个人问题,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傻柱这就要摆酒了?昨儿不才去下聘的吗?”
“从相亲、下聘到摆酒,个把月不到,这么着急该不会有猫腻吧?”
何大清拉下了脸,不留情面地讽刺道:“谁是先斩后奏办那事儿得主儿,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众人一听,目光就止不住郭大妈身上撇。
上一秒还在阴阳怪气别人,下一秒自己就成了舆论中心,这口气郭大妈哪里能忍。
“何大清,我这也是跟你提个醒,谁不知道傻柱啥名声,这时候还愿意嫁给他的,准是图点啥。”
她哼哼了两声:“图钱也就算了,别最后替人养媳妇娃子,吃大亏。”
众人都清楚郭大妈是在揣测安云瑶与旁人有私情,这目光下意识就往傻柱身上瞄去。
怎奈傻柱心思全然不在这未来媳妇儿上,听起话来也是断章取义,还以为对方说得是秦淮如,当下便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秦姐一人带着三个娃娃多不容易,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闹着不让人搭把手,心肠这是歹毒。”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闹不清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傻柱气到失了神智。
郭大妈:“”她刚才那话说得很深奥吗?
何大清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他做老子的,都不怕跌份儿凑上去跟个娘们吵架,结果被他护着的傻柱非但不领情,还在死命拽着后腿。
他直接一巴掌扇到傻柱脸上,怒喝道:“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尽说胡话。”
捂着剧痛的脸颊,傻柱小声哼唧:“我说得哪是胡话,秦姐”剩下的话被何大清一瞪,衡量了下利弊,再不愿也只能往回咽下去。
众人沉默了一瞬,心里不由得为远在深山的安云瑶默哀,嫁给这么个玩意儿,真不如铰了头发当姑子去得了。
若说先前是高兴得红光满面,那此刻得何大清则是羞愧得连耳根都通红。
见俩人想要离开,阎埠贵立即提高声音:“大清,这记账先生的活儿我接了啊!”
何大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点头应了。
何家父子走后,众人的热情丝毫不减,还站在院子里闲聊,不多时,出门接女送儿的秦大嫂就回来了。
顶着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她语气疑惑:“咋都这模样啊?难不成棒梗这小崽子又惹祸啦?”
阎大妈摇头,要不是贾家的米缸撑不住,她还真想让秦家母子接着住在贾家。
在秦之能的压制下,棒梗这一个月来老实得不行,啥出格的事儿都没敢做。
郭大妈则开始传起了闲话:“是你家小姑子秦淮茹惹的祸事!”
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傻柱如何痴恋秦淮茹,以致不顾即日成婚的未婚妻脸面,毅然为“爱”抨击他人言论的虐(舔)恋(狗)情(行)深(为)。
其狗血程度,简直将秦秀秀的三观震得稀碎。
她对秦淮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姑姑没啥印象,但好歹对方是秦家村里唯一一个嫁入城里吃商品粮的人,说不崇拜那是不可能的。
郭大妈此刻也注意到了秦秀秀这生面孔,在她的脸蛋上掐了一把,笑得不怀好意:“呦呵,黑是黑了些,但这底子跟秦淮茹长得还真有几分像嘿。”
秦秀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名妇人不是个善茬。
回过神来的秦大嫂立即挡在了女儿前面:“明摆着是他何雨柱自个儿听岔了话头,这咋能把错赖到我家小姑子身上呢?”
关了门姑嫂两人咋对骂都行,可对外,她们就是一个整体,即使内心呕到不行,秦大嫂也不得不出言为秦淮茹开脱。
郭大妈不肯罢休:“这院子里谁不知道贾东旭在时,秦淮茹就总拿孩子饿当由头跟傻柱要饭盒。保不齐俩人早勾搭上,一块儿把贾东旭给糟践走的呢?”
她把在何大清那受的气,一股脑撒在了秦家人身上,可忘了秦大嫂不是秦淮茹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等着别人替她出头的主儿。
只见秦大嫂如饿虎扑食般,扑向了郭大妈。
在其惊愕的目光中,左手掐上了她的脖颈,右手一挥,径直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两片嘴皮子一碰就敢把人命官司往别人头上扣,这么能咋不去当公安?”
郭大妈起初还想着反抗,可她哪是秦大嫂的对手,啪啪几记大耳刮子下去,立马就蔫巴了。
她一边护着要害,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跟死秧子似的,没瞅见我让人揍得鼻青脸肿吗?”
刚想上前拉开俩人的几名大妈愣了下,随即都被气笑了。
本就是自个儿嘴欠招的事儿,现如今还怨上她们来?几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今年这雨下得比往年都少,也不知明年的天儿咋样?”
“再怎么着也就是饿肚子的事儿,忍忍就扛过去了,咋说也比早先担惊受怕的日子强多了!”
至于阎埠贵,早在俩人有掐架的苗头时,就已经溜之大吉,没好处的事儿,他才不做!
秦秀秀左瞧瞧高谈阔论的大妈们,右看看打得起劲的亲娘,正愁着要不要上前劝架的时候,李天佑下班回来了。
他皱了皱眉:“别打了,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