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服了自己,字丑就应该少写,怎么写这么大一坨。
慢慢悠悠摊开,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交给楚珩钰。
楚珩钰只看一眼就黑了脸,她怕不是三岁孩童,淡声:“你这叫字?”
“哦,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怎么开口他就想笑,严肃的表情都快绷不住。淡声:“你说该如何罚你?”
璃月就是知道这人就这脾性,没好气,“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呗。”
“吾对你要求也不高,一笔一划写直了就成,罚你明日写一天字,你可认?”
璃月摇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回家再罚好不好,这两天你不在,我也没出去走走,就头天晚上出门了。”说着还有些委屈。
“为什么不出去走?”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做什么也不说一声,叫人干等。”语气抱怨。
楚珩钰不知为何,她两句话就能叫他心暖暖的,缓声:“那明日吾陪你玩一日,字等回家再写。”
璃月忙点头,“好,回家,我一定记得练。”
“嗯,早些睡,装睡不适合你,太假。”
璃月翻个白眼,“麻烦郎君以后不要擅进我的房间,我以后嫁不出去就赖你!”谁想到她都熄灯了,他还会进她屋,语气有些孩子气。
楚珩钰笑,如沐春风的,道:“吾可不要,手劲儿那么大,悍妇一个。”说着就转身朝门口走。
璃月气,面红耳赤:“你,你全家都是悍妇!”说完手叉腰,看着楚珩钰出了门。
悍妇,他居然说她悍妇,她还没嫁人好不好!
楚珩钰掩唇,低低的笑出声,以璃月的性子,怕是得气好一会儿。
杨兼吴凛就看着楚珩钰回来还沉着脸,璃月屋里去一趟就换了个模样。
简直天差地别,两人对视一眼,主子以前时常笑吗?
楚珩钰见着人等在门口,淡声:“都回去睡吧,明日杨兼处理琐事便是。”
“是。”
第二日楚珩钰就带着璃月逛街铺,主要看别人家的酒肆,好些酒铺,一大缸一大缸的摆在下面,货架上就是一坛子一坛子的空酒坛。
璃月不知道这些酒缸有什么用意?便就打听道:“老板,你这酒怎么卖?”
招呼的是个年轻伙计,问:“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养生的还是普通烧酒?”
“什么养生的?”璃月问。
伙计拿开大缸上的盖子,露出叫璃月瞪大眼睛的酒,上头白花花的飘着人参枸杞鹿茸片,这一看就很补的样子。
伙计道:“这是养生的,也不贵,一两三斤。”
璃月当真开了眼界,道:“很补吗?”
“这是自然,我们家呀卖的就是地道的药酒,姑娘要不要尝上一尝?”
璃月摇头,“我没那么多钱,不白喝你的酒,三十文,你叫我兄长喝上一口。”
楚珩钰跟在璃月后头,皱了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好酒还没钱。
那伙计看了看楚珩钰,也不像没钱的人,想了想有三十文也是好的,道:“成,我去拿个小碗来。”
伙计盖了盖去后头拿碗,楚珩钰白了璃月一眼,没好气:“你的兄长不好当。”
“怎么了?”
“吾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说是这么说没见生气的。
璃月小声道:“来见世面嘛,犯不着多花银子,三十文我都嫌多了,这一眼就会,就是不知道什么味道。”
伙计很快出来,一个陶碗,舀了一小口,递给楚珩钰道:“给,这药酒可得跟你们说好,补元气,可不治病。”好些个人以为这能治百病,故而伙计见这样的人,多些猜想。
楚珩钰尝了一口,递给璃月就走了,丢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