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你对东边的吉泉市很熟吗?那边跟龙川比,发展的怎么样?”
吉泉市跟龙川市虽然挨着,但两地相隔三百多公里,周勤只在印象中记得的吉泉市煤炭产业比较发达。
龙川市是主要做钢铁加工,下面六个县,大大小小的钢铁厂有百十家。
“吉泉跟咱们这儿差不多,有钱的老板也不少,这次我过去就是见个老朋友,他也是搞药材的,最近在收草苁蓉。”
草苁蓉,在东北又被称为“不老草”,药用价值极高,据悉生长在一千五百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区,采摘难度极大。
“多少钱一斤?”周勤开口问道。
“都快赶上人参了,那玩意能滋阴壮阳,还有一种奇怪的香味,我觉得做药膳也挺合适。”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勤眼珠一转,又想进山了。
金勇胜吃饱喝足,没驾车离开,和衣躺在屋里睡着了。
周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拿起红豆杉骑着摩托车往祥岗村赶去。
那天带头去罐头厂的祥岗村村民,这几日都急得抓耳挠腮。
周勤也不提租地的事了,他们去罐头厂,人家连大门都不给开。
黄庆潮早就料到如此,待在家里也不露面,等周勤找上门的时候,他正在院里熬药。
“周老板,你怎么过来了?”黄庆潮起身,意外地问道。
村里人去罐头厂漫天要价,黄庆潮都觉得有些过分,他以为周勤再不会提租地的事情了。
两人来到堂屋坐下,周勤开门见山道:“黄大叔,我听说你一直在找红豆杉?我托朋友去吉泉市买来一些,你看看够不够。”
黄庆潮身子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接过袋子,眼中涌现出一片水雾。
唯一的儿子不能生育,这一直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针。
找方子说是能医得好,可寻了多年还缺一味红豆杉。
若不是上了年纪,黄庆潮甚至都想自己进山寻药了。
没想到周勤今天把红豆杉给送来了,黄庆潮老泪纵横,声音都哽咽了。
“周老板,我…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红豆杉我找了好几年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黄庆潮激动地全身都在发抖,竟然还要给周勤鞠躬。
“黄大叔这可折煞我了!”
连忙搀住他的胳膊,周勤将其扶到椅子上。
黄庆潮擦了擦眼角,又说道:“周老板,这红豆杉我不白要,前些天我们村几个不懂事的小子,去罐头厂漫天要价,我以为您不租那片地了。”
“我们罐头厂扩建,也能增加你们祥岗村百姓的收入,这本来是双赢的,但每亩地一百三的租金,有些太贵了。”
“我明白,还按照咱们当初说的价钱,八十块一亩,今天我就跟你写合同。”
周勤试探着问道:“黄大叔,那你要怎么和村里人交代?”
黄庆潮挺直身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交代?我现在还是村长,这么多黄姓族人里面,我辈分最大,给谁交代?”
两人闲聊片刻,黄庆潮带着周勤去到他们的祠堂。
坐下还没多久,之前那些去罐头厂嚷嚷着要涨租金的村民都跑来了。
此番黄庆潮没再征求他们的意见,一言堂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把咱们村西边那二十亩地租给罐头厂,一亩地八十块租金。”
十多人闻言,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三叔,不是说一亩地再涨五十吗?”
“八十块一亩地,这会不会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