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蹲几天出来,大家就会忘了你全家做的恶?”刘小婉正好经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远寒姐是咱市场的主心骨,她干干净净做生意,你却扯鬼扯魂吓人,你不就是怕她成功?可你越闹,她越风光,你说你是不是贱?”
一句比一句重,像一根根钉子钉进徐秀芬的自尊里。
她终于不敢再吼了,愣愣看着自家原来的门口,只见门上贴了封条,上面用红笔大字写着:“恶意传播谣言,影响居民安全,限令清退。”
徐秀芬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
魏振国站在她身后,嗓音低沉:“我早说过了,别惹姜远寒。”
“她毁了我们……”徐秀芬嗓音破碎。
“是你毁了我们。”魏振国终于冷冷吐出这句话,“从你开始做局、挑拨、造谣的那天起,就毁了。”
“徐秀芬,你记好了,从今天起,咱们是没家的人了。”
徐秀芬跪坐在筒子楼前那块剥落的水泥地上,眼神空洞,嘴唇微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街坊邻居关上的门窗透着冷意,风吹得她肩膀发抖。
她仍像一座雕像般杵在原地,直到魏振国从巷口捡回他那只装着两条被人塞回来的褪色旧棉被的编织袋。
他不再多言,把袋子往她身边一扔:“拿着,走吧。”
徐秀芬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眼圈一红:“这是什么?”
魏振国语气死寂:“邻居扔在楼道外头,我捡的,人家连你碰过的东西都嫌晦气。”
徐秀芬声音撕裂:“她们欺人太甚!我一个女儿死了,儿子明天要被枪毙了,丧子丧女的苦她们懂吗?现在还逼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姜远寒就那么了不起?我死了都不会放过她!”
“你死了也放不过她?”魏振国忽地抬头,目光森冷,“你还真打算当鬼,阴魂不散了?”
“你什么意思?”徐秀芬瞪他。
“意思是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死,省得丢人现眼!”
他不耐烦地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回头盯住她:“徐秀芬,你要真有种,就别再给我拖后腿,你要活着,就闭嘴低头,忍着过日子,要不然……”
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就继续试试,看姜远寒是怎么把咱们往死里逼的。”
徐秀芬哆嗦了一下,嘴角抽搐:“你真是没良心,女儿尸骨未寒,你就怕那个小贱人怕成这样?”
“我是不想再埋一个人了。”魏振国咬牙,“你再不识相,就别怪我把你送精神病院,说你疯了。”
这句话像一道闷雷劈在徐秀芬耳边,她一下子瞪大眼:“你敢——!”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找人办手续?你不是天天鬼啊鬼啊地嚷嚷吗?正好送你进去清净清净。”
魏振国越说越冷:“姜远寒不会理你了,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你,我也不想再陪你折腾,你要觉得自己还有点脑子,就老老实实去砖厂那边呆着,别再露面,别再闹事。”
他拽起编织袋就走:“限你两分钟,跟不跟我走自己看着办。”
最终,徐秀芬还是手扶着墙站起来,眼神怔忡。
她拖着编织袋,一步三晃地追了上去。
砖厂外是成片的荒地,风大得吹得耳膜嗡响,角落里搭了几间工棚,全是水泥工、搬运工临时栖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