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说了是吧?我来帮你说!你今早带着廖沁雪去科研院闹,院长和市里的领导在开会,副市长也在场,我看你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啊!”
魏长冬嘴唇止不住地颤,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振国再也忍不住,蹭地一下起身,抬起脚踹在魏长冬的胸口,直接把人踹倒在地。
“你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我原以为廖沁雪做的事就够蠢了,你竟然比她还蠢,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徐秀芬看得眼皮一跳,连忙冲上去把魏长冬护在怀里,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了:“振国,他可是你儿子啊!你打他做什么!”
“我打他做什么?我恨不得掐死他!我昨晚跟你爸打过电话,求你爸跟院长说句好话,他倒好,带着姓廖的贱人跑到院里,大闹会议室,院长当场拍板撤了我的职务!你说,这种蠢货,老子不打死他怎么行?”
徐秀芬不敢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魏长冬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到他被打,她这个当妈的不能不护着。
魏长冬狼狈地坐在地上,胸口阵痛来袭,可他没有反抗,甚至连躲都不躲。
他的婚姻,魏家的名声,父亲的职位……所有的一切,都因他而起,他是最大的罪人。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爸,我承认我有错,但我的初衷是为了帮您!如果不是霍衍带我进去,我绝对不会在副市长面前出丑,他早有预谋,他想害我们家!”
啪!
话音刚落,狠狠的一耳光落在他脸上。
这巴掌极重,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自从你娶了姓廖的贱女人,不仅你自己倒霉,还连累我,这个家以后还有好日子吗?!”
“呵……爸,当初我说了不愿娶她,是你逼着我娶她的。”
“你!”
魏振国被他气得呼吸不上来,徐秀芬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振国,你先坐下,不能气坏身体啊!”
劝了魏振国,她又扭头去劝魏长冬:“长冬啊,你少说两句吧!你非得把你爸气病了才满意吗?”
屋里又是一阵死寂。
父子俩沉默了好久,魏长冬先开口:“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魏振国揉着太阳穴,深吸好几口气,强忍着怒火:“我明天去找老领导,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这几天在这里住,那个贱女人是生是死跟我们家无关,别再给我惹事了!”
老领导……
老领导早就退下去了,根本不会再过问这些事,现在父亲被撤职,所有人都是避之不及,去找老领导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魏振国心里也清楚,但眼下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科研院,霍衍办公室里。
姜远寒撑着下巴坐在桌前,眼睛盯着英语单词本,老半天没翻过一页。
虽说家里的生意暂时解决了,科研院食堂也不会中断合约,但这件事还是让她心生警觉。
卖菜的生意会越做越大,现在每天进的菜比之前多得多,单靠存放在市场,不是长久之计。
再者,这次菜坏了是有人动手脚,如果还有下次呢?
下次不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可能是天气问题,导致菜放不住,一样会坏。
所以,她得尽快找个仓库,专门存放蔬菜,还得找个保鲜的设备。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仓库哪有这么好找?
更别提制冷设备了,现在家用冰箱都这么昂贵,冷库更是大工厂才有的东西,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商贩用?
一想到这些事,她就头疼得很!
“姜同志、姜同志……”
正出神着,方敬泽撞了撞她的手臂:“你在想啥呢?轮到你默写单词了!”
姜远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这么久,顿时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干笑着说:“抱歉,我刚刚没背,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姜远寒同志。”
霍衍突然喊她名字,语调平静,却不怒自威,透着一股子严肃。
她背脊一僵,预感不太妙。
果然,下一秒,霍衍冷硬的声音落下:“学习时间就是学习时间,不是让你胡思乱想!”
“你要么就别学,要学就拿出应有的态度!”
姜远寒被说得心虚,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下头:“老师,我错了……”
“你确实错了。”霍衍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我不是你的家长,也不是你的老师,没义务督促你学习。你要学我就教,不学我现在可以走。”
“我学我学!”
爷奶呀!
这个老师好严厉,她就是不小心走了会儿神,他像是要吃人似的!
看着气氛不对头,方敬泽笑呵呵地打圆场:“师父,姜同志一向是很认真的人,能让她走神的事,肯定是件很麻烦的事,不如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事情解决,自然能认真学习了!”
知她者,莫过方敬泽也!
姜远寒叹了口气,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我打算找个仓库放菜,可现在正是私有制改革,好的仓库都很抢手,我这种没有关系的,几乎没有租到的可能。即便我走狗屎运租到仓库,保鲜设备也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