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实验室那群家伙说得对,她真的很漂亮。
但他很快恢复理智,蹙了蹙眉,他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有。
姜远寒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以为他嫌自己话多,赶紧揣好离婚证,朝他挥手再见。
与此同时,工人医院的病房里,气氛极为沉重。
医生进来检查了下病床上的魏长冬,又和魏振国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魏振国点点头,关上门后,眼中满是悲哀和失望。
“振国,医生怎么说?你倒是吭一声啊,别吓我行不行!”徐秀芬满脸写着着急,声音都在发颤。
她和丈夫听到自家儿子受伤的消息,顾不上换衣服,身上仍穿着丝绸睡衣,外边草草套件羊毛大衣,就往医院赶。
其实廖沁雪也受了伤,正躺在另一间病房昏睡,只是没人顾得上她。
魏振国靠在门背,深深叹了口气,平复了好久才开口:“医生说……长冬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话音落,病房顿时陷入死寂。
徐秀芬愣在原地,跟没听懂似的,嘴唇张了张,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扭过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病床,魏长冬还紧闭着双眼,脸色泛白,被子下的双腿,一动不动。
“不、不可能……”徐秀芳猛地摇头,绝望地抓着魏振国的手臂,“医生肯定是弄错了!上个礼拜医生还说,长冬的腿很快就要恢复了,昨天我来看他的时候,他也说腿好像有知觉了,怎么今天就……”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忍不住失声痛哭。
魏振国没再说话,任由她掐着手臂,他只是抬起手捂住脸,指尖狠狠嵌入眉心。
听着徐秀芬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可还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作为一家之主,即便儿子腿断了,他依然要保持冷静,否则整个家都会塌。
“秀芬,我和你的工作都忙,没办法匀出再多的时间照顾长冬,等他醒来之后,得慢慢接受现实,这种时候,必须得要有一个人无时无刻地陪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直说好了。”
徐秀芳哭得喘不过气,这会儿已经没法去思考魏振国说的话。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向远寒服个软,明天你跟我亲自去她娘家,暂时放下面子,跟她赔个不是,就算她再怎么闹,再怎么心狠,也不可能当众让我们做长辈的难堪。”
“她吃穿用度都是长冬给的,娘家人之所以能在宜城混口饭吃,也是靠长冬在社会上的关系,长冬现在断了腿,她这个做妻子的必须负责照顾!”
他们夫妻俩没见着那张离婚证,还不知道儿子离婚的事。
徐秀芬边哭边点头:“好、好,我们明天去找她!”
她虽不满意这个儿媳妇,也曾明里暗里让儿子离婚,但不能否认,眼下能把儿子照顾好的人,只有姜远寒。
如果姜远寒肯来照顾她儿子,徐秀芳会考虑原谅她此前做的混账事,甚至也可以不计较她爸做的事,只要她肯来!
姜远寒一觉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疼,在床铺上放空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起来换衣服。
虽说昨天经历了太多事,弄得她身心俱疲,但生意还是要做的。
爷爷脚疼没办法骑三轮车,今天是她爸骑车,爷爷跟车监督,市场里只有奶奶和刘小婉看摊子,下班时间会有很多人来买菜,她担心她们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