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现在还不晚,我打车回去就好。”
“也行。”他也不坚持,起身跟她一起走出餐厅。
临分别的时候,他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想聊聊的时候可以打给我,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除了看不得剩饭,没有其他毛病。”出于礼貌,她还是收下来了:“乐医生,再见。”
她走了几步,回头看乐骋还在看着她,她忍了又忍,有句话还是没忍住。
她说:“乐医生,心理病这种事情,是当事人本身的问题,他不想改变不想治愈,再好的心理医生都没用。”
她冒犯了他,他也不生气,依然笑容可掬:“我们心理医生和其他的医生本质上的区别是,我们不是用药物来治疗的,而是用心,”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们很有多的耐心等患者们打开自己的心扉。”
不管怎样,乐骋至少是个君子,风度极佳。
她倒是为自己的锋芒毕露有点不好意思,她跟乐骋点点头,再次道再见:“再见了乐医生。”
她上了出租车,掏出手机想给展京墨发条微信,本来想说谢谢展先生的好意,让您费心了。
想想又改掉,改成:“展先生,我没病,就算有病也不传染。”
但字都打出来了,还是一个一个消退掉。
刚才那句话,未免有点攻击性太强了。
不管怎么说,展京墨也是一片好意。
第二天去上班,杜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往常一样工作。
今晚展夫人让她陪着去打麻将的事,她不知道展京墨知不知道,不管他知不知道,杜若都得跟他交代一下。
展京墨只是嗯了一声:“多输点,她钱多的花不掉。”
杜若现在终于明白了,展京墨为什么总是对他妈不冷不热的。
她笑了笑,就打算收拾收拾下班,展京墨忽然说:“加乐骋微信了吗?”
她一怔,还没回答,展京墨又说:“加一个吧。”
“好,如果这算工作的话。”
展京墨不禁抬头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嗯,这算工作,所以每周去找乐骋两次,是你的工作之一。”
杜若舔了舔嘴唇,不想说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若是心理医生真的有用,展先生你也不至于坚持娶一个赝品。”
杜若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展京墨有点意外。
她一向隐忍自控,哪怕再生气都很少发作,更何况是忤逆他。
所以,找乐骋给她心理疏导这件事,是碰了她的底线。
他们对视,展京墨一直都属于情绪比较平稳的人,他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发怒。
其实,杜若也迅速地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后悔不迭,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她连再见都没说,就离开了展京墨的办公室。
展夫人的司机来接她,去一个太太们喜欢去的高档会所。
那个会所里有棋牌室,还可以做spa,做美容,甚至连温泉都有。
杜若到的时候,展夫人正在和一堆阔太太们酣战,看到她来,笑着向她招手:“小若,好容易你来了,哎呀,我的眼睛都花了,来来来,快帮我打。”
展夫人亲热地握着杜若的手跟众太太们介绍:“小若,京墨的未婚妻。”
杜若心惊,但神色未变,仍然笑意盎然。
展夫人就喜欢她处惊不变的样子,越看越欢喜:“这衣服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今天杜若穿了一套普拉达的针织套装,粉蓝色的底,滚着一圈白色的珍珠坠饰,上次被她剪的乱七八糟的卷发前几天也打理了一下,长卷发变成了垂肩的,她特意在鬓角上面夹了一个珍珠的发夹,正好和衣服上的珍珠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