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鸢脸色一白,嗫嚅着否认:“不是,你们误会了,是不是她对你们说了什么?”
她忽然指向月初宁,委屈地对何霆解释:“何同志,这位就是我那个小妹,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我不好听的话,我昨天跟你提过我家情况的,如果我小妹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
何霆不耐烦叫来服务员:“谁把这种人放进来的?”
服务员一愣:“这……她说她就是您的客人月同志。”
何霆翻了个白眼,差点忘了,这个诓骗他的女骗子也姓月。
阿宁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跟这女骗子同一个姓。
他指着月初宁对服务员郑重道:“这位才是我的客人,以后认清楚一点,我的客人只有她,”
月如鸢一愣,立刻挣扎道:“何同志,你怎么能这样,是我先打电话过来约你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阿万对服务员道:“我家先生并没有接到过这个人的电话邀约,这个冒名偷溜进来的人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别再让她影响我们这一边的下午茶时间了。”
“你撒谎!我明明让我朋友房冬打电话过来约何同志了,你们招待所查一查就能知道,分明是她冒名顶替了我与何同志的邀约!”
月如鸢目光怨毒盯着一脸无辜躲在后边喝茶看热闹的月初宁。
她竟然还那么悠闲边喝茶边看自己的笑话,这让月如鸢心里那股气更不顺了。
招待所的服务员被月如鸢那怨毒的眼神瞪得吓了一跳,见她步步逼近要问责的模样,赶紧联系前台去查今天有没有一个叫房冬的打电话过来找何霆。
结果前台的服务员淡淡回复:“是有一位房冬同志打电话过来,只问了何先生是否在招待所,得到答复之后就挂电话了,并没有提出要预约见何先生,因为阿万先生说何先生这个月的预约都排满了,让我们不要再答应任何要预约何先生的电话了。”
月如鸢不肯相信,服务员朝她冷哼了一声:“你要不信,就自己掏钱打电话回去问你那个姓房的朋友啊。”
她咬咬唇掏了电话费打回房冬所住的家属院去询问,没想到房冬的说法竟与前台服务员一致。
她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劲头瞬间卸了大半,挂电话的时候看服务员的眼神都没有刚才那么恶狠狠了。
“等一下同志,你还没结账!”
见月如鸢摇摇晃晃地就要离开外宾招待所,从餐厅跟下来的服务员连忙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顿她擅自要求先送上来的下午茶加上赔偿,一共四十一块八毛。
月如鸢身体僵了僵,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缝在内侧的口袋里,里面还有五十多块钱。
那是她所有的身价了。
自从上次闹出被开除的事之后,她的房间天天被钟婉琴进出,她已经不敢在家里放钱,所以她所有的钱都放在了身上。
付完账单之后,自己花了三十多块钱的下午茶都没有吃完,又忍着羞臊咬咬牙要给她把没吃完的东西都打包一下。
钱都已经花出去了,如果是几块钱的吃食,不要也罢。
但三十多块能花一个月了,必须得打包带走。
她数着仅剩的十几块钱,心都在滴血。
万一她再无退路必须要下乡的话,这十四块钱哪里能支撑得起她在乡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