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溪的目光缓缓扫向老支书,轻声开口问道:“老支书啊,这场相亲大会进行得还算顺利吧?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啊。”
老支书一听这话,顿时把胸膛挺得高高的,那模样就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砰砰”的声响,语气中满是自信地说道:“有我在这儿镇着呢,你还操什么心?放心吧,小伙子,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李辰溪听了老支书的话,心里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天空,午后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明晃晃地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照得清晰明亮。
此时,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时间就像指尖滑过的细沙,悄然流逝。
李辰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行程,他最迟三四点就得动身回城里去。
毕竟这路途可不近,要是再耽搁下去,路上说不定会冒出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儿。
就在他思绪纷飞的时候,目光突然被一个模样俊俏的女同志吸引住了。
只见那姑娘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淡雅花朵。
她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在这一群人中显得格外出众。
她身着一件朴素的衣裳,却难掩那份灵动与优雅。
然而,让李辰溪感到十分奇怪的是,她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李家庄的小伙子上前献殷勤。
要知道,在她身边的那些女同志里,她的长相绝对算得上是拔尖的。
按常理来说,李家庄的这些小伙子们平日里看着都挺实在的,看到这样漂亮的姑娘,早就该像一群蜜蜂见了花一样,争着抢着往前凑了。
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辰溪忍不住伸出手指,悄悄地指了指那姑娘,然后转头看向老支书,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
“老支书,您知道这是啥情况不?”他心里想着,这些小伙子们平日里看着都挺实在的,总不至于信那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的说法吧。
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不都是先看脸的嘛。
要是第一面都没看上,哪还会有心思去了解对方灵魂有趣不有趣啊。
还没等老支书开口,一旁的李主任就抢先接过了话头。
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口气里仿佛藏着许多无奈和感慨。
她缓缓说道:“这事儿啊,我知道。
这姑娘叫谢玉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她母亲临终前,家里穷得叮当响,连口吃的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她母亲还是把家里最后一个窝窝头留给了她和弟弟,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把弟弟拉扯大。”
说到这里,李主任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那段的回忆中。
接着她又说道:“这孩子也是命苦啊,后来辗转到了街道办收容所。
刚去那会儿,瞧上她的小伙子不少。
可她一直记着母亲的话,跟那些人说,想娶她可以,但得先答应把她弟弟抚养成人,不然这事儿免谈。”
李辰溪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眼下这年月,粮食那可是金贵得很啊,每一粒都关乎着一家人的生计。
娶个媳妇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要是再加上个半大小子,普通人家哪里负担得起一下子多出来的两张嘴吃饭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
他又转过头,看向李主任,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李姨,这谢玉梅同志念过书吗?”他心里琢磨着,要是她念过书,万一这次相亲没成,说不定可以邀请她加入李家庄。
他觉得只要自己开口,老支书应该不会拒绝这件事儿。
李主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初中毕业,还考上了高中呢,读了一年。
要不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她也不至于辍学。
想当年,她要是能继续念下去,说不定早就分配工作了,哪会沦落到逃难的地步啊。”
在场地的角落里,李大明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给几个姑娘展示他编的竹蜻蜓。
阳光透过他微卷的头发,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仿佛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让他看起来格外专注。
“看好了!”李大明猛地一抬手,那竹蜻蜓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嗡”的一声飞上了天。
扎着红头绳的阿翠看得眼睛都直了,兴奋得直拍手。
她那乌黑的发丝不小心扫过李大明的手背,李大明心里猛地一颤,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喊道:“等咱们成了亲,我给你编一屋子竹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