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纱姬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呵，你受百姓爱戴，被封为将军，多么风光，又怎会记得被你牺牲的那十八个女子呢。”

“于一城的百姓来说，牺牲我们十八个无用的女子，便可换来平安，多么值得。可我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被送给赵王糟蹋折磨！”

听到这话，江凝晚震惊万分。

旁边的严岳也是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被送给赵王？陆清珩干的？”江凝晚困惑追问。

纱姬眉间充斥怒意，“你是装傻？还是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那我提醒提醒你！”

“两年前你们南征，大军攻打到东丘时，赵王带兵绕后包围了怀丰，你怕守不住怀丰，就想了个卑鄙的计策。”

“赵王喜好美色，中淫毒多年，你让人挑选了十八个妙龄女子，暗中送至赵王营地，才与赵王达成合作，赵王退兵。”

“你可知我们十八个，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如今只剩下我一人还活着。”

“我苟活至今，唯一心愿，就是找你报仇！”

字字句句，充满恨意，鲜血淋漓。

江凝晚震惊得说不出话。

严岳厉声道：“怎么可能！陆清珩将军智勇退敌，何曾拿女子讨好赵王？”

被如此质疑，纱姬顷刻红了眼，朝他吼道：“那是因为你们男人根本不在乎！”

“怀丰的一城百姓也不在乎！”

“不在乎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不在乎是谁被送给了赵王，反正怀丰保住了，怀丰一城百姓保住了！刀子不扎在你们身上，你们又怎会觉得痛！”

说着，她又笑出了泪，“明明被牺牲的是我们，可大宁国没人知道，没人在乎。”

“凭什么丰功伟绩都给了陆清珩！她踩着我们姐妹的鲜血和白骨，爬上了高位，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严岳再也说不出话。

世人只知南征一战夺回三城，怀丰遇险时是陆清珩守住了一城百姓，的确无人探究她是如何守住的。

江凝晚回忆起宫宴上怀丰万民请愿书，请求让陆清珩官复原职。

她心生困惑。

“那你可认得李寒？也是怀丰百姓，他知道你们的遭遇吗？”

纱姬满目怒火，咬牙切齿：“李寒！就是他亲自挑选的十八个姑娘！”

“选的都是家境贫寒无权无势的人家，家里有钱的，拿钱走关系免灾，家里没钱的，就只能认命，不肯认命的就会被活活打死。”

“当时怀丰陷战，死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纱姬自嘲一笑，眼里噙满泪水。

听完之后，江凝晚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原来李寒是他们一伙的。

所谓的万民请愿书，原来只是官复原职的手段。

平复下情绪后，纱姬冷冷看向江凝晚，“你别以为你装傻我就会放过你，当年我们姐妹恳求见你一面，想着同为女子，你能出手相救，你却是见都不肯见。”

“到了赵王身边，我才知道，根本就是你的主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顾虎喊道：“纱姬夫人，马车备好了。”

“知道了。”

纱姬看向江凝晚，眼神恢复冰冷，“等到了赵王那里，你就知道当初的我们遭遇了什么。”

说罢，取出一枚药丸，强塞进了江凝晚嘴里。

只是片刻间，江凝晚便感觉内力尽失。

严岳见状心急如焚，顾不得那么多，喊道：“她不是陆清珩！”

“陆清珩根本没进苍陇城！”

待在这里还有机会等救援，若是被带去赵王那儿，就凶多吉少了！

“你们觉得我那么好骗吗？”纱姬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