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杨玉贞从里屋走了出来。
余东海这才注意到她背后的屋子 —— 堂屋摆着张八仙桌,桌上堆着几摞粗瓷碗,墙根码着几袋红薯,墙角立着个竹编簸箕,里头装着刚洗的红薯,水珠顺着簸箕缝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洇出小片湿印。
一进屋,他便将手中的礼物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有些局促地搓着手,说道:“杨大姐,我今儿个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杨玉贞微笑着擦了擦手,热情地说:“有话坐着说,先喝口水吧?”说着,她便示意余东海坐下。
这时,一旁的妇人走进厨房,为余东海泡了一杯热茶。
余东海接过茶,扫了一眼,搪瓷缸里头泡着酽酽的茉莉花茶。
心想,好你个陆西辞,天天在外面哭穷,恨不能苦茶子都打补丁的,结果在家喝这么好的茶。
那年头最时兴的就是茉莉花茶,这是一等一的品相 ,那价格不便宜。
其实这茶是杨玉贞从空间拿的,回头就和乔云霆说是刘副县长家送的,直接拿出来二斤,留了一斤在陆西辞这,还给了一斤让乔云霆带回去喝。
要不然陆西辞也不会直接过个年给二百块,这时候二百块可值钱了,但他在家吃得用的,觉得就值这个价。
杨玉贞是那种,和任何人过日子,别人都会心甘情愿把钱交给她的。
因为交了钱,就不用再费心,吃得用得日子过得真舒服。
而且这种舒服程度,自己也知道,全是钱撑着的。
余东海一看地上全是红薯,包打听和杨老爹都坐在那又洗又刷的,就问:“这是干什么?”
“过年了,想蒸点地瓜干。”杨玉贞轻描淡写的道。
陆西辞都大方的交钱交票了,那杨玉贞也不是差事的人,肯定要好好给他过个年。
买上百来斤酒,要一二百块钱不说,还要票,一般家庭也做不到。
但买个三四百斤红薯,是在下面村子里现收的,比较便宜,才五分一斤,一共收了十九块钱的。
做成地瓜干,要做纯白高地瓜干也能做出近百斤,要做低度黄地瓜干,那能出一百五十斤,甚至二百斤也不是不行,足够过胡吃海喝得了。
杨玉贞打算一样做一半,精纯的提出来,剩下的就做黄酒。
至于工具,土有土方法。
盆,蒸笼,缸都是现成的,另外还有白铁皮的筒子,这个空间有那里拆分的,就手臂长的一小圈,杨玉贞说是从老家带来的,谁也不知道。
余东海眼睛一亮:“杨大姐你还会酿酒呢?”
这手艺,太全面了,不开饭店可惜了了!
杨玉贞是真的会酿酒,会打豆腐,会做酱,这在以前就是普通妇女的基本技能,祖祖辈辈们相传下来的,但她在后期又精修过。
当然,万一她做不好,那就直接从空间里再偷渡出来吧,总之,杨玉贞做酒,不可能会做坏的。
余东海趁着陆西辞没回来,赶紧的忽悠:“是这样,我们酒店想新开个小吃档口,专门卖炸鸡排…… 您那手艺,简直绝了,客人吃完都问秘方呢!”
杨玉贞愣了愣:“啥秘方啊,就是瞎鼓捣的。油热了裹粉炸,谁不会啊?”
“您可别谦虚!我尝过,您那鸡排外头脆得能听见声,里头嫩得能爆汁,肯定有窍门。您看,” 他放低声音,“要是把这方子教给我们,档口开起来,能多招几十个人,咋说也能给部队老兵腾十来个岗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