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逸臣让时暖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时暖照做,结束忍不住歪头问:“干嘛不回家吃?”
男人转眸看了她一眼,“城东新开了一家东南亚餐厅,听安娜说不错,想带你去试试。”
“东南亚菜,你怎么不先问我喜不喜欢吃?”
“不重要。”
“你37度的嘴竟竟然这么冰冷!”
“我的嘴冰不冰冷,时小姐不是应该最清楚?”
“……”没个正经!
后视镜里倒映着女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江逸臣轻笑了一声,是哪个因慵懒,“吃什么并不重要,跟谁一起吃才重要。我听朋友说好吃,就想让你尝一尝,如果真的不喜欢,换个别的就行。”
时暖转头看着他的脸,车厢里光线昏暗,道路两侧的街景投射出一闪而过的斑驳,衬得他的脸越发如梦如幻。
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江逸臣。”
“嗯?”
“别对我那么好。”
她转过脸,笑容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小声说:“一般好就行。”
江逸臣挑眉,深邃的瞳孔看不见底。
好一会儿,前方红灯。
他踩下刹车,优质的脸庞转过来对她似笑非笑,“我的女人,当然要享受全世界最好的好,否则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
江逸臣,会怕别人笑话?
时暖想到那种场面,不由自主莞尔。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很快就到了那家餐厅。
精心设计的装潢和清幽的环境,大厅甚至还有一个很大的曲水流觞造景,现代风格里融入了些许中式元素,竟然也不觉得突兀。
整个餐厅采取的都是包厢设计,隐私性极好。
江逸臣早已经点过菜,没坐一会儿服务员就敲门进来。
时暖下意识抬起眼,突然看到服务员后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她眉头猛然一皱,怀疑是不是自己花了眼。
江逸臣问:“怎么了?”
“没。”
时暖端起他给自己倒的水喝了一口,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很像傅兆森……估计是看错了吧,白天闵烟还说找不到他,他没理由出现在这里。”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江逸臣眸光幽幽一动,不置可否。
这家菜出乎意料的合胃口,时暖不知不觉吃了很多,她把最后一口咖喱蟹肉塞进嘴里,放下筷子道:“我不能再吃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人在某个方面的欲 望得到满足时,心情自然就会不错。
时暖一路欣赏着风景去洗手间,洗完手抽了张纸巾,擦手。
刚把废纸扔进垃圾箱里,抬眸镜子里的身影瞬间让她僵在原地,“小叔……”
傅兆森所站的位置没有灯,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周围的夜色仿佛包裹在他身上,将那一身冷峻的气场拉到了极致。
他好一会儿才抬脚走过来,渐渐露出漠然的五官。
“你很开心?”
“……”
时暖下意识往身后退了半步,退无可退,只能双手撑着洗手台。她低声道:“小叔怎么会在这里?”
傅兆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什么?
很开心?
时暖抿着嘴唇,没说话。
低垂的视线里,男人铮亮的皮鞋再次往前面迈了一步,冷冷的声音没有温度:“你好像已经忘了,除了姓氏没改以外,你早就已经是傅家人了。”
时暖攥紧了手,紧绷的脸颊牵动得嘴唇微微颤抖。
她无法反驳。
养恩大于天。
更何况傅家人对她的确不错。
傅兆森低头,只能看到她柔软的发顶,一副虚心受教乖巧柔软的样子,但是再往下,她垂在身侧的手却捏的关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