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知道，郑诗瑶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当数学课代表了。

禾悦还在默写文言文，许承璟突然把一张卷子放到她眼前。

“这是？”

“数学老师给你开的小灶。”

禾悦：……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开……

“全班只有我有吗？”

禾悦指指自己，不会吧？

许承璟假装思考了一下，确定老师没给他第二张卷子，对着禾悦郑重的点点头。

“你背会《项脊轩志》了吗？”

她用手戳了戳许承璟，昨晚努力了一个小时背的还是磕磕巴巴。

“差不多。”

他余光扫到禾悦桌上的默写本，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

听到这话禾悦心凉了大半，学神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这篇文章简简单单。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不对，她是花。

“咳咳，今天不找人上来默写了，我们开火车，挑到谁直接背，我说停你在停，下一个人接着背。”

比语文老师先到的是他的钥匙声，听完规则听取下面叹声一片。

“别啊了，这篇特意留给你们回家背，老师够仁慈了。”

同学：老师你的仁慈我的仁慈好像不一样……

“班长先来。”

“尹嘉欣接上。”

“齐盛接着来。”

“郑诗瑶继续。”

……

“最后禾悦接。”

禾悦头低了一节课终究是没躲过。

“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

背到这里突然卡壳，老师没喊停，示意她接着往下。

王凯在前面举着书，禾悦努力了半天，字太小了看不清。

郑诗瑶看到前面的书不动声色的挺直了后背，身子朝禾悦那边侧了一下。

许承璟手中转着笔，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手肘撑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倾斜。他轻轻瞥了一眼自己的课本，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开始提示。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山间潺潺的溪流，不紧不慢地流淌。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着课本上的字句，漫不经心地仿佛只是在打发时间。每一个提示都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明显引起老师注意，又能让禾悦顺利接上内容。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俊朗的轮廓，他的眼神专注又带着几分随意。提示完后，他又坐直身体，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课本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小得意。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背到最后，禾悦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错啊，没提到的同学下课一个个来我办公室背。”

他本来没想让禾悦全背完的，刚才自己一不小心走神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刚好背完。

坐下后，禾悦从包里掏出一包糖从桌子下面递给许承璟。

这朋友没白交，心里感动的眼泪哇哇流。

许承璟接过看了一眼，是一包剥皮软糖，水蜜桃味的。

齐盛就这样在中间最后一排看了全过程，啧啧啧……

“下节化学课，老师对座位没要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化学老师是个很随和的人，她上课希望学生不受约束，跟自己的朋友坐一起。

偶尔开个开个小差也当做没看到，她认为，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更容易学到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