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是吧?怎么敢打我的?”
赵娟娟面色扭曲道:
“就是你毁了我的婚礼,还不准打你了?”
柳季风隐瞒柳笙笙和周明远的关系固然可恶,可王爱云竟然在这种时候戳破,那就可称得上恶心了。
王爱云干裂的手掌紧攥,目眦欲裂的瞪着她,
何曾几时,她是无限风光,不论军属大院还是云海医院,都是众星捧月的姿态,现在倒好,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她即便心底再恨,还是忍了下来,刚准备离开,柳季风却揪住她头发就一顿狠锤道:
“你个贱人,敢这么抹了老子的面子,今天我就打死你。”
赵娟娟丝毫没阻止,反正,她也需要个出气筒,她跟着后面拳打脚踢,
王爱云一个人难敌四手,更何况柳季风一个人就给她桎梏的无法动弹,更别提还手,
她疼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被摁在地上摩擦时,疼的浑身痉挛了起来。
赵娟娟也是怕要命了要坐牢,她冷声道:“行了,你赶紧滚进去。”
柳季风麻溜的离开,刚好见赵雅静这会才急匆匆赶过来,他笑着招呼道:“堂姐来啦,里面坐。”
赵雅静瞟了眼他的脸,又看了看后面的赵娟娟,蹙眉道:“这怎么回事?”
赵娟娟也是不想多提了,笑着道:
“没多大事,不用操心,赶紧进去坐吧。”
赵雅静点了点头,进去了。
赵娟娟和柳季风表现的同刚才欺辱王爱云的神情判若两人,而原地残破重伤的王爱云在苟延残喘,
她望向柳季风和赵娟娟两人,眸底渗出浓重恨意,
她身上即便再是疼痛,但还是强撑着爬起来,一步一拐的往招待所走去。
李丫丫在家里忐忑的待着,听见门锁转动,她当即从床上起来,缩着脖颈望过去,
看见王爱云身上的伤口,她眸底顿时沁起了泪意道:“妈妈,你怎么了。”
她虽是担心的口吻,但声音结结巴巴的,显然还是害怕的。
王爱云心底的气就跟陡然有了出口一般,将门一关,就把她薅过来然后往她身上揍了起来道:
“你眼睛瞎是吧?这都看不见?我养你有什么用?除了拖累,什么用也没有。”
李丫丫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却只敢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要是哭出来引起别人的问话,她只会被打的更惨。
她好想之前在大院里的生活,虽然王爱云也会使唤她夺取周明远的注意力,但好歹吃饱穿暖,每天有书念,不用流离失所,
而现在,她已经饿的好久没吃一顿饱饭了,早上王爱云就离开了,现在她还没吃饭,又得挨打。
她默默流着眼泪,即便身上再疼,还是一惯有的讨好王爱云道:“妈妈,你伤口会疼的。”
王爱云眸底骤然聚起了泪意,她停下打她的动作,凝着她的可怜模样,她心脏忽软,但不过一瞬,她就又坚硬了起来,冷呵道:
“你但凡有点用,我又何至于如此。”
她吼虽吼,但却没再打了。
李丫丫擦干净眼泪,讨好的朝着她血肉模糊的手背吹了吹道:“妈妈,我给你吹吹。”
王爱云眸底泪意更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曲膝抱臂哭了起来。
她怎么就把生活过成这样了。
柳笙笙回了医馆,许花花正在做饭,瞧见她一声不吭的坐下等着吃饭,
她蹙眉道:“你不是去喝酒席了么?怎么没吃饱。”
“别提了。”柳笙笙都不想多说,更不想说自己坐公交车转来转去饿的难受事情。
许花花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她给她盛了一份饭道:“我今天早上接待了两个顾客,然后又进来一个老奶奶一个劲念叨你,说你把什么她的阿年弄跑了,想要你还。”
柳笙笙听见头皮都麻了,这今天都够累的了,要是那老太太再找她麻烦,
她真就不用活了,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
她蹙眉道:“下次再看见她,直接给她轰走就行了。”
许花花对这事感兴趣了起来道:
“那个阿年,又是什么人,怎么回事呀?”
柳笙笙刚想回答,却陡然见沈修琰从门外走进来,她话锋一转道:“病人,治不好走了,这不是家属赖上了。”
沈修琰刚跨进门槛内的动作微顿,他刚才可没漏听两人的谈话,但好在,是死了,不然,他这整天灭不完的桃花。
柳笙笙这时才故意装作刚看见道:
“你怎么来了?”
沈修琰道:“我来接你去我爹那里吃饭,他打了电话让过去。”
柳笙笙道:“怎么总是去你爹那里,娘好像都没怎么喊我们过去。”
“娘喜欢清净。”沈修琰虽然是来带她去干休所的,但见她在吃饭,也没催,只当她是在医馆忙的现在才吃上饭,便坐在一旁耐心等着。
柳笙笙心底是有些不想去的,毕竟今天跑了一天了,去干休所肯定还有李思佳她们,又是一场费脑筋的饭,
但话都说了,她拒绝的话,不是找不快活么,
她吃完饭后,才跟着沈修琰去了干休所,刚进门,
李思佳和沈修瑾同时射过来一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有些阴沉,又似藏着某种下定决心般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