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瞧过八阿哥后,卫临斟酌着开了一个药方,
“八阿哥年幼受不得药劲,这药煎了让奶娘服下,之后再去喂奶。”卫临叮嘱道,
“虽然如今还有些春寒料峭之意,到底天气日渐炎热,娘娘该酌情增减阿哥衣物,保持阿哥身子干爽,尤其是腋下颈窝这样的位置。”
“阿哥不曾受花粉所扰?”祥嫔问。
“阿哥不曾有花粉过敏的症状,只是春日里花粉弥漫,若阿哥接触花朵多了阿哥年幼,鲜花这样的东西最好是不要往阿哥跟前送。”卫临道。
接触花朵多了?祥嫔捕捉到关键词。
“本宫知道了,多谢太医。”
卫临稽首告退。
祥嫔抱着弘暄,目光冷凝的到了院里。
樱桃正厉声责问近日伺候弘暄的宫人。
“樱桃,听雨轩日常的花朵瓶插是谁在负责?”
祥嫔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心思不轨的宫女。
晚上又带了谢礼去延禧宫。
“若非娘娘疼惜,嫔妾怕是等弘暄被害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祥嫔满脸的后怕。
弘暄幼小,对大人来说微不足道的东西对婴孩来说或许就会致命。
“你受了这般委屈,与本宫诉说作何呢?本宫该疼你的已经疼惜过了。”安陵容笑吟吟看着祥嫔。
“这样大的事情该向皇上诉说才是?”祥嫔试探说,眼珠子溜溜的转。
“后宫里的事情,该与皇后娘娘说才是,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主不是吗?”安陵容眼神微眯,轻轻抚摸茶盏杯盖。
祥嫔这个事安陵容并不欲告诉皇帝。
皇帝放在后宫里的耳目她们并不全然知晓,如今万分谨慎才能与甄嬛沈眉庄稍稍交流,若是此时出了谋害皇子的事,怕是又要戒严。
本就束手束脚,没必要再压缩自己等人暗地里的空间了。
而告诉皇后,就不一样了!
祥嫔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听明白了。
这是要自己去景仁宫向皇后暗暗施压。
这事已经结果,幕后之人总归就是这么几个人,娘娘选择搞皇后,那她就去景仁宫找皇后。
对皇后来说,上次是低估了祥嫔,直接将妙贵人暴露出来了,这种情况下她都敢轻描淡写的敷衍了祥嫔。
如今作乱的宫女已经被处置,背后之人查无可查,她就更能敷衍祥嫔了。
“祥嫔你做的很好,那些个奴才实在是不上心,连皇子都敢轻忽,就该以这般狠厉的手段处置了,才能杀一儆百。只是这样,弘暄身边怕是少人照顾,不若本宫令内务府再给你挑两个好的?”
三言两语的,皇后就把事情定性为宫人不用心上去,甚至逮着机会就要往祥嫔宫里插人。
“皇后娘娘统领六宫,臣妾也未曾料到,在娘娘光辉之下,竟还有这般疏忽职守的奴才,臣妾倒是不敢随意用人了,弘暄身边臣妾已经让贴身宫女荔枝补上了,就不必娘娘费心了。”
祥嫔言笑晏晏,却绵里藏针。
此番过来景仁宫,她早知道皇后会敷衍她,“至于空缺的宫人,臣妾自会求皇贵妃娘娘为臣妾补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皇后再反应,祥嫔施施然转身。
祥嫔是过来给压力的,她就没指望皇后给她个交代。
皇后既然敷衍,她就暗讽皇后德不配位,统御不了宫人,再把皇贵妃抬出来,只要皇后顾忌皇贵妃的性子,不想闹的难看,便会投鼠忌器,不会多难为她。
果然,自己安安稳稳离开了景仁宫。